傅寄忱抵着她的额头喘息,抽出一丝余裕的精力问她:“吃了什么,嘴巴甜得发腻。”
沈嘉念微微偏头,把脸埋进他颈窝里,呼吸急促,濒临窒息,整张脸红得不行,身体也是。
只是接个吻而已,她却仿佛被丢进火堆。
想到他问自己的问题,她忍不住舔了舔唇,确实一股子甜腻的味道。
缓了一会儿,她才开腔,气息还有些乱:“程姨煮了甜汤,灌进保温杯里,让我带着路上喝。”
程锦是看她晚饭没吃多少,趁着厨师给傅寄忱准备晚饭,她另起炉灶煮了一小锅银耳红枣汤,加了米酒,放了很多冰糖。
傅寄忱笑道:“亲你一口,嘴巴都要黏住了。”
沈嘉念没看他,闷在他怀里咕哝道:“那你不要亲好了。”
傅寄忱在她腰上捏了捏:“偏不。”
办公桌上的座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傅寄忱眉宇间的甜蜜和柔情顿时化作烦躁,抱着沈嘉念不松,假装没听见那恼人的响声。
沈嘉念推开他:“有人找你。”
打来他办公室座机的,一般是公司内部的人,可能有急事。
傅寄忱叹息一声,不得不放开她,理了理领带,走回办公桌前。
沈嘉念弯腰捡起地上的针织衫穿回身上,没仔细去听傅寄忱跟人说了什么,举目打量着这间办公室内的陈设。
首先注意到的是待客区那组黑色真皮沙发后面一整面墙的书,从地板延伸至天花板的书架上,按照类别划分,其中财经类的书籍占据三分之二,其余的是国内外著名作品,囊括、散文、诗歌等等,也有哲学和心理方面的。
正对着门的那一面是整面落地玻璃窗,深灰色窗帘分别垂在两侧,透窗看出去,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在夜里被密密匝匝的灯光点缀,流光溢彩。
她的身影映在玻璃上,一片模糊。
沈嘉念扭过头去看办公桌前接听电话的男人,他也正在看她,身子倚着桌沿,手撑在身侧。
不知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他眉心似蹙非蹙,看起来有些严肃。
沈嘉念细心地留意到桌上的烟灰缸里插着好些烟蒂,整个造型跟刺猬似的。
接完电话,傅寄忱把听筒放回原处,在眉心里按了按,说:“技术部那边遇到一点情况,我得过去看一眼。”
沈嘉念道:“你去忙,不用顾虑我。”
傅寄忱从桌上拿了两份文件,事无巨细地交代她:“乖乖待在这里,无聊了可以到书架上找本书看,茶几下面还有杂志。口渴了这里有饮水机,想喝饮料的话让宋舫出去买,他在秘书办。秘书办知道在哪儿吗?出了门左拐……”
“你快去吧,我一个人没问题。”沈嘉念哭笑不得地打断他,他这是拿她当完全不能自理的孩童吗?
事情耽搁不得,傅寄忱也就没再多说,临走前揉了揉她的脑袋。
人走后,沈嘉念站在原地,对着玻璃门的方向轻轻弯唇,抬起手摸了摸头顶,被他触碰过的地方似残留着一抹温热。
沈嘉念踱步到书架前,跳过那些财经类的书籍,挑中了一本外国的译本,可惜放的位置太高,她伸长手臂踮起脚尖仍然够不着。
在办公室里找了一圈,没发现有人字梯。
沈嘉念搬来一把真皮面的凳子,脱了鞋踩在上面,勉强抽出那本书。
外面传来两道敲门声,在夜深人静的时刻突然响起,沈嘉念被吓到,一脚踩空险些跌下来,她一手扶着书架,疑惑地扭过头。
按说傅寄忱回自己的办公室不可能敲门,这么晚了谁会过来?
不等她过去开门,外面的人没听到回应直接推门进来。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清晰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