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素娥在边上看的五迷三道不知道该不该去拦着韩春明，等破烂候回过神儿来才起身冲老爷子敬了一杯酒。

“九门提督，今儿个我破烂候服了！”

关老爷子给自己续了一杯。

“服了就好！”老爷子看了看侯素娥在一边上什么也没看明白的样，摇了摇头说道：“破烂候，爷实话告诉你！爷们等今天等了十三年，打春明十岁就跟着我学，你再看看你姑娘？”说着老爷子就站了起来：“整天捣鼓你那点破玩意儿！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连自己亲闺女你都舍不得？”

破烂候一听连忙站起身提酒一杯：“领教！”

老爷子看着破烂候一副虚心任教的样缓了缓语气：“领教就得改！”

破烂候回头看了看身边的闺女侯素娥，对闺女有太多的话想说，可嘴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红着眼在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三只小碗儿。

“老爷子，这是我们家欠您的！我是一直想找机会还回去，可是人都找不见了，今儿，我破烂候就两个目的一是替我爹来一趟，二就是这三个小碗儿！请您务必原谅我们家！”

老爷子双手颤颤巍巍一个一个打量。

老爷子眼睛红红的看着面前的三个小碗儿：“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吧！”

老爷子看见韩春明又回来了就说道：“徒儿！”

韩春明刚把小樽拿到车里放好就看见桌上的三个小碗正纳闷就听见老爷子叫他，就上前听老爷子吩咐。

“徒儿啊！你去把我的那个珐琅彩小碗给我拿出来！”

韩春明看了看破烂候站在边上不敢坐马上就清楚了怎么回事儿。

等把老爷子的聚朋友拿出来摆在桌上等老爷子要把酒倒，韩春明赶紧拦下，找了块儿干净的包袱擦了擦。

四个小碗依次叫：茶飘香，酒罢去，聚朋友，再回楼！

“徒儿，当初有四个法郎彩小碗儿，分别在德胜门，崇文门，东直门，朝阳门四家税官手里。后来老人们没了，就把这物件传下来了，我们哥四个呢也因此成了朋友。拜了兄弟。分别是德胜门的茶飘香，崇文门的聚朋友。东直门的酒罢去。朝阳门的再回楼。以前的事儿今儿就不提了，徒儿啊，给师傅满上！”

韩春明这才亲自给老爷子面前的四个小碗挨个倒满了酒。

老爷子挨个拿起排在前面的茶飘香，酒罢去连喝了两杯，轮到聚朋友老爷子的这个韩春明提老爷子拿起。

“师父，以后我滋要是见到这个聚朋友我就会想到这是您九门提督！”说着把酒一干。

老爷子点了点头接着去拿最后一个小碗。

“再回楼兄弟，就是你提议咱们四个以四个小碗儿的名字做我们四个的绰号！三哥敬你一杯！”喝完最后一杯老爷子就趴在桌上哭。

韩春明帮着老爷子在后背顺了顺气儿，看见破烂候还在桌前站着。就要过去拉着破烂候出屋。

破烂候看着老爷子哭的特难受，说了声道别的话跟着韩春明出去。

破烂候出来屋什么也没解释，拍了拍韩春明，让韩春明好好照顾老爷子就带着侯素娥走了。

蔡晓丽看着这气氛也是不对味儿。好好的春宵一刻也没了心情，给老爷子铺好床扶着老爷子去休息。

韩春明待在床前陪着老爷子入睡，俩人才走。

韩春明路上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开心，看着手里的豆青釉红彩丝带纹小尊想起老爷子的一句话，一个老物件就能瞧得出来人间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