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元始道人的名号不胫而走,朝夕间,便传遍十万大山。
今日的奇门馆比起往常热闹了何止十倍。
门前都聚集了不少人,三五一群,侃侃而谈。
“牛逼了,你才来多久?一战成名,风头无双啊。”
人群中,周道冒头走向大门。
王玄之听着身旁的议论,不禁感叹。
当年,他跟马应龙进入十万大山,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九死一生,方才渐渐有了名气。
直到九元山双双入道,才算是真正跻身顶尖高手的行列。
可是周道才来多久?三天还是五天?
短短数日,便已是战绩斐然。
斩杀火云道人,镇压弃流云,战败青龙狮王,诛灭九元山一脉……
桩桩件件都在彰显周道强大的实力和恐怖的修为。
“元始道人,横空出世,果然越接近道山会盟,杀出的黑马越多。”
“这踏马能叫黑马吗?连青龙狮王都被他宰了,你见过能够屠狮的黑马?”
“新时代的浪潮滚滚而至啊,听说元始道人颇为年轻,不知道有没有道侣,或许我还有机会。”
“你还有机会?你踏马不是个男的吗?”
“男的怎么了?男的就不能成为道侣了?你怎么知道元始道人的口味!?”
议论四起,一位中年道士挥舞着衣裙,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李鹿南和白纤柔向着周道投来异样的目光。
“要不要我把他给做了?”王小乙凑了过来,轻笑道。
“闭嘴!”
周道狠狠瞪了一了脚步。
“年轻的道士,你回来了。”
就在此时,一阵苍老的声音响起,将周道叫住。
周道转头望去,一张熟悉的面孔进入视线。
当日的那位扫地老者,此刻正坐在门旁的角落,手握小刀,凋刻着手里的木头,一枚葫芦的轮廓渐渐显示出来。
“大爷。”
周道见状,也不等对方开口,反手便掏出一瓶【八宝珍酿】递了过去。
“啧啧,年轻人啊,真会来事。”
扫地大爷眼睛一亮,赶忙放下了手中的半成品,拿起玉瓶,打开盖子闻了闻。
“龙虎山的八宝珍酿……啧啧,多少年没尝过滋味了啊。”扫地大爷勐吸了一口,露出陶醉之色。
周道心头一动。
“大爷,你喝过?”
“早些年我在龙虎山扫过垃圾,也喝过两杯……还是被人请的。”
扫地大爷轻声一叹:“多少年喽。”
说着话,他将这瓶【八宝珍酿】收回,似是要回头慢慢品味。
“小伙子,你这般激灵,不如跟我学做葫芦吧……”
“我这门手艺总得找个人传下去。”
扫地大爷从身后掏出了一串小葫芦,精致古朴,颇有妙趣。
“大爷,你先忙着。”
周道干笑了两声,脚步一抬,便窜进了奇门馆的大门。
“可惜了。”
扫地大爷轻语,旋即低头,凋刻起葫芦来。
“真是个怪人。”
王玄之和王小乙相视一眼,紧跟着周道,走进了奇门馆。
“老马呢?”周道回头问道。
“有了女人,哪里还能看得到他的身影?”王玄之轻笑道。
刚回到奇门馆,马应龙便带着李鹿南没了踪影。
男人和女人之间,总是有点私人恩怨,不能见光。
“我要闭关两天。”
此次九元山之行,周道斩获颇丰,不仅得了一座天地灵府,还获得了青龙狮王的尸骸,只是残破得太厉害。
接下来两天时间,他便要将其修复完整,好孝敬给祖师爷。
“这两天你风头鼎盛,闭闭关也好。”王玄之轻语。
“嘿嘿,正好你带我到处转转。”王小乙扯着王玄之的胳膊道。
如今马应龙和王玄之都算得上是叫得出名号的高手,双双入道,威震妖族。
这是何等的霸气。
王小乙看在眼里,自然是羡慕不已,同为伙伴,他又岂能甘居人后?
“走,先去喝两杯。”
王玄之拉着两人,便往休息区跑。
此刻,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高手。
周道刚刚起来,一道道炽烈的目光便纷纷投来。
“卧槽,快看,那便是元始道人……”
“嗯!?他身边的那位是凶王?他们怎么混在一起?”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九妙观的李鹿南付出了巨大代价请元始道人出手,跟妖师凶王里应外合,方才平了九元山。”
“巨大代价?什么代价?”
有人眼睛亮了起来,忍不住追问着。
要知道,李鹿南乃是道境强者,九妙观的仙子,姿色绝丽,享誉道门,身后的追随者能够从京城一直排到十万大山。
能够让她出面相求,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听说李鹿南不惜献身,陪了元始道人三天三夜,出来的时候可是被人抬出来的。”
“真的假的?九妙观的李仙子被人玩了?她可是冰肌玉骨。”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所见,那晚我就住在他们隔壁。”
“玩就玩了呗,那可是元始道人,若是能够留下一两滴精血,不吃亏。”
角落处,传来一阵暗暗的嬉笑声。
那声音越来越大,透着一丝调侃和肆意。
此时,王玄之和王小乙的面色已经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李鹿南不仅仅只是九妙观的弟子,她跟马应龙更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爱好
可是如今,在某些人的嘴里,这位冰清玉洁的仙子却显得浪荡可人。
“这位道兄,你是那只眼睛亲眼所见。”
就在此时,周道的声音勐地响起,一时间如刀兵交错,将嘈杂的议论声统统压了下去。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那位面容阴鹫的大汉。
“我……”
“说来我听听,那晚你瞧见了什么。”周道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议论他几句倒是无所谓,哪怕胡扯两句也无妨。
这种闲言碎语他在平安镇的时候便听多了,街头巷议,不值一提。
可是涉及到他身边的人,而且话说得这么难听,他若是还当作没听见,那就等于是屎壳郎推粪球,吃屎也觉得香了。
“我……我……”
那位面容阴鹫的大汉一时语塞,汗水从额头上渗出。
如此心虚的模样落在众人眼中,谁还能不知道真相到底如何!?
啊啊啊……
突然,那位面容阴鹫的大汉一声惨叫,他双目流血,嘴巴发出伊伊呀呀的声音,瞬间被摘去了眼睛和舌头。
那大汉痛苦哀嚎,双手抚面,跪倒在地。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