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爹他……,认识你三年了,我今天才知道。”回想三年来认识宋飞的种种:宋飞乐观、好动、强势、还很张扬。怎么也想不到,原来父亲已不在了。
“有什么可说的,我不喜欢别人可怜我。我爹原是南平镇押运司司长,家里很富裕的。我家原来住斗阳城内的。八岁那年,我爹押运斗州税银,运往紫微州。哪想刚出斗谷关,税银被劫了,我爹也被害死了。”宋飞顿了顿,接着道:“想我爹刚死不久,斗阳稽查司的人天天来我家翻这翻那,搅的我家不得安宁。深更半夜经常有人来敲门,吓得我和我娘躲在床底下不敢出来。不得已,我们搬到南平镇来。”
宋飞走近明起大声道:“明起,进不了斗阳城院能怎么样呢?我们去斗阳别院。虽然比不上斗阳城院,但我们还有机会。这个世界告诉我们,没有实力就要被人欺负。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我俩只不过在南平这个小地方被人称为聪明、天才,全天下有多少人和我们一样聪明的?我们不过是普通人。想要成功,还得努力。”
明起心中很温暖,宋飞说的道理他都懂。可是他又如何过得去他父母这关呢?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宋飞在家吗?我是风晓。”
“风晓居然能找到我家。”宋飞走去开门,明起走在后面跟着。
打开门,除了风晓在,明起的母亲也在。
七月中的天气闷热,风晓和明起的母亲身上全是汗水。明起的母亲眼中含泪,轻声说道:“明起,跟娘回家好吗?”
明起站在那儿没有动,但泪水却在眼眶中打转。风晓走过来拍了拍明起的肩膀:“走吧,回家吧。我和你娘找了你六天了,这大热天的。天天从早上找到半夜,累死我了。”
明起内心上下翻腾,心道:这辈子,有这两兄弟真是莫大的幸福。
再看母亲两鬓不知从何时起已然发白。只怪自己只图玩乐,却不记得还有时刻挂念自己的母亲,心中酸楚。
但明起不会让她察觉其心,稳定好情绪。拉住母亲的手,低声说道:“娘,我们回家吧。”
到家后明起趴在床上,脸冲着墙。明妈从孩子背后轻轻的颤抖,知道明起在哭。明妈没有说什么,打了盆水,拿条毛巾浸湿,拧干。默默的擦着儿子满是汗水的后背。
刘雪华对明妈说过,明起去斗阳城院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拿三百五十两银子,就可以进斗阳城院了。目前酒楼的困境让明妈拿不出钱来,求救于婆婆,可是明起的奶奶根本不管。
下一日,明起的父亲回来。也没说什么,只是要明起去押运司打杂。两三年后,正式当差会有不错的收入。
只是明起坚定的对母亲说:“我要去斗阳别院。”
同年九月,明起、宋飞去斗阳城内的斗阳别院报到;刘风晓因为家中不富,另还有一弟马上就到进镇院学习的年纪了,所以去了艮山关探查司驻地学习去了。探查司是国家军方驻各地的情报、通信机构。一般镇院下来的学生,如不继续向上进修,全国军、政、商辖下各司都有培养人才的地方机构,一般学习两年。当然这些人并不是学完了就能在各司工作,还要看能力、看关系等。并且就算进入到各司工作,基本混到头也就是个地方司长。按照当时九级官阶,司长属从九品,就是最低阶。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那已是高人一等了。
想那宋飞的父亲,虽不过是一个镇的押运司司长,如父亲在世的话,家底当是南平镇富户了。就是在斗阳城内也得算是中等地主。当然斗阳是全国有名的大城,押运也是肥差。至于说到隐性收入,历朝历代,各种管制下都是那回事,暂且不提。
第一次出场的分割线
同年十月,紫微州,望国首都紫微城,黄道大街镇中将军府来了两位客人——一青衫老者带着一眉清目秀的青衣少年坐在堂前。
镇中将军黄德急忙从内堂走出来。黄德年近四旬,虽说是将军,身上却有一种文人气质。面净无须,方脸,浓眉,给人一种谦逊、正直的感觉。见那老者,便要下跪行礼,张口道:“孟…”老者一挥手,一阵强风,却只冲黄德一人来,旁人感觉不到。黄德只觉得上身被风挺直,口中进风不能吐言,心念道:阴木成风。
老者依然端坐,微笑道:“将军请上坐,天子脚下,人多口杂,俗礼就免了吧。”
黄德坐到上座,指了指那青衣少年:“这位是?”
“是正儿。”老者回过头对那少年道:“正儿,还不叫人。”
轩正恭敬的走到黄德身前下拜:“黄将军在上,小侄正,拜见黄将军。”
黄德赶紧起身扶起轩正:“使不得,使不得,我哪受得起啊。”拉着轩正走到客座上:“来,座,座。”
老者接着说道:“正儿留在这,对外人便说他姓木,是你远亲,切勿透露他的身份。并且,我希望你能借助你的影响力,让他直接进入紫微城院国子院,听说当今皇上和令郎都在那。”
黄德沉吟半响道:“看来,木老是准备……”
“不错。”
“您就那么有把握正儿是紫微帝星?”
老者站起,全身散发一种无形的威严和气势:“不错,他紫微坐命。命,已定。他还姓轩。运,我助生。”
“好,我明天就带正儿去国子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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