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钰从衙门回来后便赖在小妾的房中不出门了。</P>
小妾是他刚纳的,商户之女,十八岁,正是身子骨最好的时候。</P>
谁也别怪他纳了这么多小妾,实在是除了三十九年前夫人给他生了一个嫡子之后,不论是夫人还是妾室们,均不曾再给他生出个一儿半女来。</P>
可他这儿子短命啊,十九年前惨遭姓萧的毒手,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痛不欲生。</P>
虽然他十九年前派了手下在萧府藏了一份反贼青龙帮的名单,以此来构陷姓萧的乃是乱党之首,不等他翻案,不出三日便斩首示众了,处理的极为利索,不留痕迹,大快人心。</P>
只是,姓萧的有一双儿女,他虽想要斩草除根,却苦于这些年都不曾寻到,故而,他也无法真正的做到高枕无忧。</P>
总要亲手将姓萧的一家人都送去地府做伴了,他才能真正的安心。</P>
不过,姓萧的自己厉害,他的女人也厉害,据说一出事她便将那一双儿女远远地送走了,以致于他吃了个哑巴亏。</P>
原本想把那女人也收入囊中的,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把人抢回府好生折辱呢,那女人便一把火烧了萧宅,自己也葬身火海,为姓萧的殉了情,实在是可恨!</P>
小妾如姨娘见大人眉头紧锁,干瘪的脸上更显苍老,忍不住的一阵心烦,这老头什么时候才能死?</P>
她端了杯茶,递到了玛钰的嘴边,风情万种却又温柔多情的说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满面的愁容,奴家这心里啊,可心疼坏了。”</P>
玛钰就着她一双白皙又柔软的小手喝了一口茶,手便抚上了她的身子,问道:“如儿,你这肚子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动静呢?你若是给老爷我生个儿子,我便提你做个平妻,与夫人平起平坐,共同管理府中事务,你觉得如何啊?”</P>
“奴家这便先谢过老爷了,可这生儿子的事儿,也不是奴家一个人说了算啊,老爷得跟奴家一起努力呢。”</P>
“这个自然,老爷我的种子定然是好的,就不知道你这地儿肥不肥了。”玛钰盯着她饱满的胸部,眼里都是光。</P>
如姨娘暗暗呸了一声,就这老黄瓜纳了多少妾室了,就没见人给他下过蛋过,可见这老东西打年轻时便不顶用。</P>
她们是妾,平常不怎么得见外男,倒是夫人常常出门。</P>
这老东西的独子,哦,就是那个早死鬼玛璜,怕不是这老东西的种呢。</P>
不然凭什么大家都无所出,偏偏夫人一人得了一个孩子呢?</P>
如姨娘柔弱无骨的手便攀上了玛钰的脖子,她往他脸上吹了口气道:“那老爷您倒是来啊。”</P>
“你这小娘子倒是骚气,这大白天的就拉着老爷胡来,真是不知羞耻。”玛钰嘴上调笑着,手却揉了上来。</P>
片刻后,屋里便想起了某些不正经的声音。</P>
尤其如姨娘,使出了浑身的表演细胞,一副“老爷很行,我承受不住”的娇羞模样。</P>
很快的,屋内的动静便戛然而止了。</P>
玛钰折腾累了,倒头便睡,几个呼吸间便呼噜声大起了,那声音,恨不得把房顶都给掀了。</P>
如姨娘她身子松泛不曾劳累,在这样的大白天自然睡不着了。</P>
更何况听着这样的呼噜声,别说睡觉了,她烦躁的都想把这老东西摇醒了,打他二十个大耳光子了。</P>
如姨娘起了床便来到了小院,这时候她的贴身丫鬟来了,她悄声说道:“姨娘,那边来消息了,咱们可以动手了。”</P>
如姨娘心中一喜,终于可以送这老东西去西天陪他儿子玩儿了,每日里与这老家伙虚与委蛇,可苦了她了。现在好了,她脱离苦海的日子指日可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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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锣巷</P>
欣荣此时有些神魂不属。</P>
桂嬷嬷知道她如今心思重,也不敢多说,只在一边侍候着,她端上了一杯新茶,奉到了欣荣面前。</P>
欣荣接过茶,轻叹了口气,道:“永琪出门也不支会一声家里,显然,这是没将我放在眼里啊。”</P>
桂嬷嬷嗤了一声道:“如今的少爷可不是从前的少爷了,从前,少爷他重规矩、讲礼仪,现在,他只重小燕子那个妾室啊。”</P>
闻言,欣荣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喝着茶。</P>
茶是新茶,是额娘派人送来的。</P>
为了拉拢永琪,她让丫鬟在永琪的房里也放了一些。</P>
小燕子那里自然不可能有,再者,欣荣也不觉得小燕子那种人会品茶。便是会品茶,她也不给。</P>
“少夫人,老大夫来了。”佟妈妈来报,她奉了少夫人之命却请了西街最好的大夫过来。</P>
“快让他进来。”桂嬷嬷连忙说道。</P>
老大夫进来后仔细地为欣荣诊断了起来。</P>
片刻后,他收了把脉的手,说道:“夫人的脉象强劲有力,当是自小便注意调养的,如今还未有孕,一事成亲之日尚短,一是夫妻行房的次数少。再有,这男子的身子也重要,若是再有两三个月不孕,可让我也查查他的身子,再作打算。”</P>
“我夫君的身子很好,他能文擅武,身子定然没有问题的。”欣荣脸有些红,永琪,身子不差的。</P>
老大夫笑而不语,男子生育能力的强弱与方方面面都有关系,这个他在小媳妇面前不好说太多,若是真有不妥,只对他男人说便是了。</P>
“夫人按我说的来便可。”老大夫收起了脉诊,便打算回医馆了。</P>
桂嬷嬷给了出诊费,老大夫背起药箱便走了,这铜锣巷的事他自然有所耳闻,对于那个庶人皇子,可以不巴结,不搭理,但却不能不逊。</P>
即便他现在落魄了,无翻身之望了,但他体内流动的依然是皇上的血液,皇上可贬他,可废他,可放逐他,但定然不允许老百姓天子脚下欺负他。</P>
如今,他这身份令他尴尬,但从某个方面来说,也是他的保护色。</P>
没听说学士府的大公子一直与他交好吗?堪称现实中的焦赞与孟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