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垚被她这三分横三分嗔四分娇的小表情勾的手指一痒,没忍住,迅速的揉了一把她的小脑袋道:“是,垚领命。”</P>
干嘛呢,注意点影响,福尔溪又睨了他一眼,看了眼刘司直,退后了一步道:“快吃。”</P>
刘司直默默的向后退了一步,真的,我眼瞎,我的马也眼瞎,不用顾及我们。</P>
冽风打了个响鼻,我不瞎,我们宝马有记忆。</P>
译垚胡乱的撸了把马脸,打开了油纸包,递给尔溪。</P>
福尔溪翻了个小白眼,到底谁肚子饿的咕咕叫啊。</P>
她无语的说道:“你要再不吃,我把手上的这个还给你吧,反正我刚吃完午饭不久,一点儿也不饿。”</P>
译垚便缩回手来,乖乖的咬了一口。</P>
刘司直:麻了,原来大人还有如此温顺的时候呢。</P>
译垚冷眼看他一眼。</P>
刘司直心中一惊,向后退了好几步。</P>
译垚又咬了一口,直直的看向了尔溪。</P>
干嘛?尔溪挑眉。</P>
译垚悄声问道:“吾与纳兰,孰好?”</P>
闻言,福尔溪心中暗笑,垚三岁还记得这个呢。</P>
福尔溪悄悄往旁边移动了半步,摸头发,摸摸袖口,就是不看译垚,我没听到,我聋了。</P>
译垚也悄悄的移动了一些,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这个装鹌鹑的小女子:“快说,不说我不吃了啊。”</P>
福尔溪瞥他一眼:“老实吃完,,不然不跟你回去见家长了。”</P>
译垚有些愕然:“溪溪,你变了,你竟然学会威胁我了。”</P>
“那你怎么不说你变了?你都变成译三岁了。”</P>
“译三岁怎么着也比溪胳膊肘外好吧?”</P>
福尔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胳膊肘往外拐?人家固然是外,可你也不见得是……”内啊。</P>
“尔溪格格,请慎言。”译垚将手中的葱花饼一下子便怼到了对面人粉嫩嫩的唇瓣中,亏得这是在外面,否则的话,他定要她为自己的信口雌黄付出她难以想象的代价。</P>
看着译垚眸色幽幽,女汉纸福尔溪瞬间从心了:“真是的,非逼的我说实话了,好了,我摊牌了,我不装了,那个什么书香世家的纳兰,他怎么可能有你好呢?不说你这赛天仙的长相吧,就说你那一掷千金的豪气,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有多帅,我特别喜欢。”</P>
译垚优雅的咬了一口葱花油饼,浅浅一笑道:“说的很好,荷包里面可以拿赏钱。以后别说了。”</P>
“好。”福尔溪很乖,主打的就是一个听话。</P>
译垚又伸出爪子,迅速的揉了下她的小脑袋,然后余光瞥了下刘司直。</P>
刘司直偷瞧的视线立马就像被烫了一下,萎了,心虚的看天看地看空气去了。</P>
乖乖隆地咚,这冰山下是一片炽热的烈焰啊,这样的男人,上头,太上头了。</P>
看大人对尔溪格格的态度,他赌两个老鸭头,大人这一辈子都栽了,不可能再有机会有什么小妾两三位了。</P>
再看大人对别的女子的态度,别人的桃花是夫人掐夫人埋,大人的这是自己掐自己埋啊,主打的就是一个自觉,受教了受教了。</P>
“快吃,吃完赶紧走,办了案赶紧回,不许在这儿磨洋工。”尔溪悄悄的掐了下译垚十指修长的爪子。</P>
译垚无奈的看着她,并给她展示了下手上的掐痕。</P>
福尔溪不看他的手,只对上他似有些委屈的桃花眼,无良的眨了眨眼,两扇长长的睫毛扇啊扇,问道:“你瞅啥?”</P>
译垚听到这口音,又似回到了营中,挑了挑眉,痞帅痞帅的说道:“瞅你咋地?”</P>
福尔溪一个没忍,在他的光脑门儿上弹了一下,说道:“瞅我就不行。”</P>
少在外面给她放电,没见从他们面前路过的小女子越来越多了吗?</P>
额头猛然被弹了一下,译垚有些无奈,但谁让眼前这个是他心尖上的人呢?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咋地,不行就不行,我……吃饼。”</P>
刘司直……</P>
他突然想起了同僚口中的一个笑话:</P>
一官被妻踏破纱帽,怒奏曰:臣启陛下,臣妻啰唣,昨日相争,踏破臣之纱帽。</P>
上传旨意:卿需忍耐。皇后惫懒,与朕一言不合,天平冠打的粉碎,你的纱帽只算得个卵袋。</P>
初听时,大家俱是哈哈一笑,可如今,看看大人微红的额头,这世间,惧内的又何止房玄龄,戚继光呢?</P>
大人这也,好不到哪里去嘛。</P>
刘司直突然间便挺了挺脊背,若再有同僚调侃他“外遇姻缘绝,三冬复一春。近床情更怯,不敢问夫人”时,他便拿大人的额头说事儿,看还有谁敢再啰嗦。</P>
这边刘司直刚刚才挺起了他的脊梁骨,译垚的视线便扫到了他的脸上,明晃晃的三个大字:莫挨老子,老子与你不是一路人。</P>
刘司直的脊背瞬间又弯了下去,算了,惧内便惧内吧,有什么丢人的?谁让夫人的家世比他好呢?再说了,上不了夫人床的又不是他一个。</P>
难道大人日后便能日日上得福晋的床了吗?</P>
看看大人他那额头,再想想刚刚那一锤子,福晋不愧是京城出了名的霸王花啊。</P>
福尔溪可不管大理寺惧内第一人的刘司直都脑补了什么,只对译垚说道:“我走了,你以后不可再错过饭点,免得以后害人害己。”</P>
她可不想自己老了以后还得再伺候个糟老头子。</P>
想想,当自己白发苍苍,手脚颤颤巍巍之时,还得端着个缺了一个口的大海碗,手抖的跟筛米糖似的,对躺在床上的某个已半身不遂的糟老头子道:“三郞,吃药了。”</P>
......</P>
真的,这画面太美,一生只敢想一次。</P>
译垚轻笑安抚:“放心,我省得了,害谁都不会害你的。”</P>
看来他是明白她话里的精髓了,福尔溪看他笑得贼啦俊,忍不住出其不意地摸了把男人的小手手,然后不负刘司直的期望,迈着王八之气尽显的步伐,离开了,回府回府,洗香香,睡觉觉。</P>
译垚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温柔。</P>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