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知县立即从旁边捧来一摞厚厚的账册,说道:“皇上,这是湘县税收的账本,请皇上过目。”</P>
皇上翻开便看了起来。</P>
刘一心说道:“里面税收的情况记载的清清楚楚,除了一些必要的开支,其余的,全部都上缴国库了。</P>
皇上翻阅后说道:“这地方税收也不少啊,那你为何不提拨奖金来修缮官舍?”</P>
“回皇上,卑职认为,官舍是为民服务的地方,能遮风避雨就够了。这房子若是需要哪里修修补补,卑职自己动手就可以,不必浪费公帑。”</P>
自己动手?这般年纪了还能上房揭瓦,牛。</P>
福尔溪看着知县大人刘一心,不由的感慨,穷知县不好当啊,事事都要亲力亲为。</P>
皇上放下账本,正要说话,便听到院外一阵喧哗:</P>
“刘一心,你出来,刘一心你出来!”</P>
刘一心脸色一变,放肆,皇上还在呢。</P>
他急忙冲出了衙门正堂,对着那个正叫嚣的中年人劝道:“王秀才,何故在此大吼大叫,赶紧回去吧。”</P>
此时,皇上带着大家也出了正堂,来到了屋外。</P>
王秀才看到了刘一心身后的这群人,不过没当回事,这穷酸知县能有什么有钱有势的亲戚朋友?这群人既然在这衙门大堂,那应该就是路过的行商,例行公事般的过来拜会下当地的衙门,但看这群人的穿着打扮,这拜会礼应该不少。</P>
不过王秀才深觉自己是秀才出身,高人一等,向来瞧不上这些身有铜臭味儿的家伙,因此,他颇为轻蔑的扫了一眼为首的皇上。</P>
皇上……</P>
福尔溪暗笑,这一眼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啊。</P>
王秀才不客气的推开了挡住他的两个官差,质问道:“刘一心,你是怎么办案的?我家里丫鬟偷了钱,让你叛她黥刑,你怎能轻放了她?”</P>
刘一心再一次解释道:“她一个未出嫁的小丫头,我怎么能罚她黥刑呢?那便是一辈子的烙印哪。这姑娘之所以偷钱,也是为了给她父亲治病,这情有可原。</P>
而且那姑娘犯刑之后,也诚实的认罪,真诚的悔改了,难道不能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且我也并非没有罚她,我也打她板子,以示惩戒了,你还要如何?”</P>
“这我不管,她偷了银子,就是她不对,为了杀一儆百,我必须严惩。如果你这个小官不照我的意思办,我便上告到李巡抚那里去,到时候你也难辞其咎,一起处分。”</P>
“你难道不知道《大清例律》,不准百姓越级上报吗?”刘一心有些无语,好歹是个秀才,不会连这个都不知晓吧?</P>
“爷管他什么《大清例律》呢,爷后台硬的很,朝廷里多的是我的同门好友。”王秀才折扇一摇,颇为嚣张的说道。</P>
他就不信了,这还唬不住这个究酸知县吗?</P>
小燕子一听,这还了得,一个小小的秀才,竟然还敢威胁知县了,也太没大没小了,她怒斥道:“谁准你刘一心刘一心的直呼刘知县的,你简直就是大胆傲慢无礼!尔溪,你给我抽他。”</P>
福尔泰皱眉道:“尔溪胳膊有伤,虽然她不愿吊着了,但胡太医说还得将养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