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若不以为意的接过来，拿在手中略一激发，眉头微微皱起，心中也是一凛。</P>

她最终什么也没说，但已经明白宋玄启为什么亲自来林府索要杨彻手中的符咒。</P>

在她看来，杨彻必定是出自深有底蕴的世族或宗门，至于为什么流落到这里，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P>

通双镇的几大家族，深居山林中，是围困云海界的屏障。</P>

各族的人不愿意出去，外面的人等闲也不愿意靠近这里。素若也不担心外人想黑进云海界，他们几个家族能在云海界攫取资源，是因为早就用无数人命探明了安全区域的舆图。</P>

云海界可不是什么寻常的地方，入内之后，神念极受限制，再强的望气术也很难探查周围的情况，这个秘密也并没有为世人所知，所以外人贸然进去就是盲人摸象，几乎不可能活着出来。</P>

晚间修炼以毕，杨彻的修为果然没有因为她的喂招有任何增长。这种毫无实际压力的比斗，对杨彻来说意义并不大。</P>

素若也不灰心，这几天她每晚过来，名义上是给杨彻喂招，其实只是想和他呆的久一点。</P>

只要靠近杨彻超过一定的时间，她的神魂状态就会很好，而离开之后，就慢慢回归到之前灭绝性情的状态。</P>

神魂状态好的时候，她终于理解了很多她从未理解过的感情。</P>

在她出生的时候，她连父母之情都理解不了，更遑论兄弟、男女之情。她对生父生母毫无眷恋，没有恨，也没有爱。进入林府之后，识字读书，明白了旁人如何对她，她就要以情义回馈旁人。</P>

情义是什么她不懂，但照着书里的做，还是能做到的。</P>

林府养着她，她就给林府帮忙，如此而已。</P>

有些人会怜惜草木生灵，她对这些也是天生毫无感觉。因为根本没有怜悯这个概念，所以她在杀任何东西的时候都没有手软过。</P>

剥夺他人的生命，或是别人剥夺她的生命，她觉得都是天地自然的一部分。</P>

书里描述的爱恨情仇，她无法共情，且完全不能理解。</P>

她根本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P>

但在碰见杨彻之后，她在杀人的时候第一次留意到了血的温热。</P>

这种温热和她一样。</P>

把杨彻留在身边越久，她的人性就恢复的越多。就像是失去感觉的人，第一次重新得到了感官，她对这种状态十分新奇。</P>

和杨彻共处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她离开法阵，穿过狭长的、挂着灯火的小径。</P>

渐渐的，路上经过的不再是侍女，而是短衣挎剑的男性修士，素若来到府库，让看守把库单取出。</P>

以往府里的人在外劫了东西，拿回来之后素若都只是扫一眼，把自己用得上的拿走，其余的不管，也从来不需要记挂什么东西适合谁的问题。</P>

乃至于家主问她府库里有什么，她也得临时看单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