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一下沸腾起来，惊叫声、救命声不断传来……</P>

“有人落水了！”</P>

“快！有谁会泅水？”</P>

“快把人拉进来！”</P>

江野率先冲过去，差点自己摔下去，双手抓着衣领，使劲儿往上拉。</P>

可他没有着力点，冰面还滑，几次差点自己掉下去。</P>

他心里有一股强烈的信念，江云姐不能有事，否则姐姐会伤心死，他不想让姐姐伤心。</P>

“大家快去帮帮他！”</P>

“来来来，都搭把手。”</P>

江云在水面沉沉浮浮，已经冻得发不出一点声音。</P>

“姐，你再坚持坚持。”</P>

“我很快拉你起来。”</P>

在众人的帮助下，江云从冰水里起来的时候，衣服上覆着层薄薄的冰花。</P>

几个婶子看不过去，脱下自己衣服，急忙给她裹上。</P>

江云可见的皮肤，冻得通红，四肢僵硬，眼神迷离。</P>

不知道能不能听得进话，江野一把将她抱起，急急往家里去。</P>

小满回来后，在江云身边守了一夜，她不知道的是，江野在屋外站着陪了他一夜。</P>

冬天的夜晚，风裹着雪，吹在脸上生疼，江野想起了过去那些年，他独自在山中与狼为伴的日子，每年的冬天都很冷。</P>

姐姐带他回家后，是他过得最开心的日子，今年的冬天，不像以前那么难熬，有姐姐给他的棉衣，棉被。</P>

凌晨，江云烧退，他才悄无声息，回到自己屋子。</P>

——————</P>

“错哪了？”小满冷声开口。</P>

铁蛋依旧跪在地上，膝盖上的凉意渐盛，慢慢席卷整个身体。</P>

嘴唇已有些泛紫，哆哆嗦嗦回答，“我……我不该……只顾玩耍，不……不顾危…险。”</P>

铁蛋是真的后悔了，江云姐为了救他落水，他一晚上都不敢睡，一闭眼就是她为了救他，在水里的画面。</P>

早知道他就不为了赢挖那么大的洞，早知道他赢了就不蹦那么高了，早知道……</P>

可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P>

小满知他真心认错，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可惩罚不能免，不是所有的错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免了。</P>

江云因他的错误，落水受冻，不说将他扔进冰水里，至少得在雪地里跪足，感受雪地里的寒，才知道江云替他受了多大的罪。</P>

“小满，这……这……”</P>

周氏知道铁蛋该罚，可看到他冷得嘴唇打颤，发出“嗬嗬——”的声音，当娘的哪受得了。</P>

她想替铁蛋求情，可看到小满眼里像冰触一样寒，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进去，急得眼里直打转。</P>

“起来吧。”声音清冷，如这冬日的雪一般。</P>

铁蛋双脚麻木，直接摊坐在地上，让膝盖缓缓，他脚好像抻不直了。</P>

周氏急忙上前，“哪能坐地上，地上凉。”</P>

“来，娘抱你回屋。”</P>

铁蛋别过头，“不，不用。”他都这么大了，哪能还让娘抱，说出去让人白白笑话。</P>

金山似知道他的顾虑，“娘，我来吧。”</P>

这次铁蛋没再拒绝，由他大哥抱进屋里。</P>

“你该道歉的是江云。”</P>

“我知道，阿姐，我待会儿就去。”铁蛋趴在金山的肩膀上，回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