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也是骨科出身,虽然现在随着年纪已经很少手术了,当时他觉得张凡的水准不会出如此低级的错误。
果然,髋臼中的骨水泥微微冒气青烟的时候,钛合金的髋臼问问的扎入了进去。
“摆四字体位。”上手术后,一直没开口的张凡,头都不抬的说了一句。
虽然几个助手,除了许仙以外,全都不是骨科的医生。
可这几个医生,手底下的基本功还是扎实的,就算吕淑颜,也是在普外扎扎实实呆了大半年的。
原本被卸开如同屁孩子把洋娃娃的腿给扯的摇摇欲坠的大腿,吕淑颜咬着牙抱着肉腿开始摆体位。
白人和黄种人的体格还是有差别的。
如果在华国,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往往这么肥硕的腿很少见。
可现在这个老太太,白腻白腻的大腿上,经过碘伏消毒后,原本就有点黄褐色的体毛在手术无影灯的照射下,格外的金黄。
而且,一颗颗的体毛上,沾染着摇摇欲坠的如同咖啡色的碘伏。配上白腻而各种皱褶的大腿。
真的有一种让人吃了一口全肥的墩子肉一样。
人家的这个白,是真的白,而华国那种白皙的小妹妹的白而是略显透明的白。
怎么说呢,大概如同乳胶漆一样。
吕淑颜咬着牙,抬着肉腿,吃力的摆出张凡需要的姿势。
骨科的很多手术需要摆体位,比如这个换髋的手术,所谓的四字体位,大概就是让患者的患肢小腿搭在正常腿的大腿附近。
这种体位,其实就和家里给门窗换门页一个道理。男人一般都懂,比如说上门页的时候,第一个钉子不能全部上紧了不说,还要一个手扶着窗户让窗户保持一个正常位置。
吕淑颜抬着估计有三四十斤的腿,就像是小丫鬟站在摇床边上不停的推屁股一样。
不光要用力适中,还要配合张凡的动作,不然张凡要往后退了,你非要往前推,这就不行了。
汗珠子哒哒哒的往下掉,吕淑颜隐约中发出坑坑坑的声音。
而许仙和薛晓桥这个时候,他们的两双手直接就等于长在张凡身上一样。稳稳的帮着固定着髋臼。
咔哒一声,股骨头塞进了髋臼。
就像是从什么腔道里拔出一个软木塞子一样,而且隐约的吕淑颜好像也发出一种被解脱的呻吟声。
这就是骨科为什么女医生少的缘故了。
王亚男人家的右胳膊现在都比左胳膊明显粗一圈。这个可不是手艺人练出来的麒麟臂。
这是人家在骨科这几年活生生的给摧残出来的,特别是刚进骨科的时候。
比如大小腿断了,需要消毒。这个时候,从消毒到铺巾这段十几分钟的时间,这条腿是不能放在床面上的。
必须一直抬着,很多人会说,不就一条腿吗,多粗的腿啊,又不是没抬过,老子不光一边抬着,一边还要做前后运动。
这个真的不夸张,首先你抬的是个清醒的人,人家多少配合着你一点。
而麻醉的患者就和死去的人一样,就如同你或许能背得动一个清醒的人,但背一个喝醉的人就很困难一样。
不光不会配合,而且最主要的是比如消毒,脚部消毒过后,只能留下一个大拇指让你拽着。
整条腿,你抓着大拇指,甚至双手都没办法上,必须一个手的指尖提着。这种重量,提起来很轻松,难的是坚持。
就着,消毒的上级医生还不满意的会喊一句:抬起了,没吃饭啊。
王亚男前几年就是这样过来的,右胳膊真的比左胳膊粗一圈。
说实话,很少有家庭条件好的姑娘能吃得下这个苦。
关闭关节囊,缝合肌肉,缝合皮肤。
所有的一切完毕,催醒。
张凡看了一眼大屏幕,不太满意的对着摄像头:“还是不如四个骨科的人一起做啊,这也太慢了。”
而观察室里,梅奥的CEO好像没听到一样,反而问身边的秘书:“录像了没有?从头到尾都录像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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