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乔明坤要跌倒，君文清下意识伸手去扶。

云浅歌伸手抓住了君文清的手，“姑姑，这样一个儿子，姑姑当作没生过便是，死不足惜。”

“娘娘？”君文清惊讶地看向云浅歌。

她没想到这话会从云浅歌口中说出来。

扑通一声，乔明坤重重地跌倒在地。

眼神中露出几分诧异。

似乎没想到云浅歌会出面阻止君文清。

“疼吗？”云浅歌居高临下地问道。

乔明坤抬起手，看着石子扎入手掌，鲜血一点点流出，笑了，“没想到我的血居然还是红色的，我以为是黑色的，没有心啊。”

到了这个时候，乔明坤还不忘刺激君文清。

君文清双眸被痛苦覆盖，连连后退，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彻底失去了支撑。

后方的嬷嬷拦腰抱住君文清，扶着她在台阶上坐下。

“坤儿，你想让母亲死吗？”君文清痛苦地看着乔明坤。

彼此四目相对，君文清眼神中的悲痛被一点点压下，慢慢恢复平静。

“来人，将乔明坤逐出长公主府，从此以后，我膝下再没有这样一个儿子，你是生是死与我无关，坤儿，这一次你若想死，我不再拦你。”君文清眼神中写满了放弃。

她要挥刀斩断与乔明坤的母子关系。

“姑姑”云浅歌话还未说出口，便见君文清摇了摇头。

君文清沉重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娘娘，不是所有人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骨子里觉得我亏欠了他，即便是再来一次，难保他不会被人蛊惑，我老了，不可能一辈子护着他，从今以后，他是生是死，全看他自己，有手有脚，难不成还养不活自己。”

君文清知道，云浅歌可以洗去乔明坤的记忆，给乔明坤再来一次的机会。

可她更清楚，只要这个世界还有人认识乔明坤。

足够挑起他心中的仇恨。

如此反而成了一个隐患。

她本以为给乔明坤足够的时间，他会醒悟。

没想到乔明坤偏执的性子与乔敬同出一辙。

或许只有乔明坤彻底走入了绝境才会有再来一次的决心，现在的乔明坤，除了伤害自己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你要舍弃我？”乔明坤眼神中报复的快意一点点消失，多了几分不敢置信。

他不敢相信，君文清，他的母亲真的会舍弃他。

“舍弃？”君文清轻轻摇头，小小的一个举动都能从君文清的身上看到从未有过的疲倦，“坤儿，且不论我和你父亲之间的情仇，单看看你自己，像我君文清的儿子吗？”

面对君文清的追问，乔明坤心中多了几分害怕，也多了几分怨恨。

双眸含恨地看向云浅歌。

他觉得若不是云浅歌的到来，他不会被舍弃。

“云浅歌，是不是你用乔明哲来威胁母亲，让他舍弃我。”乔明坤质问道。

一句话便足以证明，乔明坤彻底走入了死胡同。

“娘娘，坤儿以下犯上，要杀要剐随便你。”君文清从未想过让云浅歌来替她挡下乔明坤的恨。

以乔明坤今日之举。

若放在君文鸿在位时，杀了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