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云修远看了云修齐一眼,脑海中不由得想到了当初他接月娘来京城时候,云修齐说,他护不住月娘,让他将月娘留在琅琊。
当时,他以为云修齐想用月娘牵制他。
现在终于和云家没了关系,他却觉得心空了。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不再是琅琊云家人。
目送走了云修远,云修齐看向里屋,“听了这么久,不出来吗?”
门被推开,缓缓走出来的人不是云浅歌,又是谁。
“云家主。”
“还叫云家主?”云修齐眉角上扬,佯装不高兴。
“大伯。”
其实,云浅歌也很意外,云修齐此行竟是为了逐云修远出云家,想到她把云知南牵扯进来了,突然有点心虚。
“知南是从本家出来的,不受琅琊族规的约束,只要他不入朝为官,我是不会管的。”云修齐直言道。
云浅歌眨了眨眼睛,“大伯,你会读心术?”
“不会,旁观者清。”云修齐无奈一笑,这丫头聪明,早知道他就该将人留在琅琊,为了一个不可能挽回的人,想办法将她送去庸城,吃了不少苦。
“大伯的真容挺好的,在北地时,为何易容?”不想认她?想不通,云浅歌便直接问,她感觉云修齐会说的。
“避免麻烦。”云修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没想到你竟与桃娘子交好,他这个人想交好可不容易。”
“很容易。”桃娘子所求,她刚好办得到。
“此行来京,我的事情办完了,今日见你,是向你道歉,同时希望你看着那个傻小子一些,他啊,傻的厉害。”云修齐语气中透彻无奈,继续补充道,“当年送走你后,我将他送去了本家,估计现在还恨着我。”
云修齐并未直接说,当年他将云知南送回本家,是为了他好。
作为父亲,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儿子死脑筋。
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强硬的留在云浅歌身边,不仅他自己有危险,很有可能将危险带给云浅歌。
同样,他设计云修远将云浅歌送去庸城,就是为了提醒夜郎国的那位,想要自己的女儿,很近,很近。
他一番费心的安排,成就的是云浅歌孤独的童年。
所有的安排,全浪费了。
“他只是嘴硬。”虽然云知南一口一个老头子,心中却是明白云修齐一番苦心的。
云修齐含笑,拿起酒壶,起身后道,“我准备走了,将小傻子交给你了,他年纪不小了,你帮忙注意一下。”
听到云修齐交代,云浅歌还未回神,人已经走了。
什么叫做云知南年纪不小了。
该不会是让她给云知南找媳妇?
这也太难为她了。
结果,云修齐连推辞的机会都没留给她。
云浅歌觉得自己可以原地颓废了。
唯一高兴的是以后对付云修远的时候,不用估计琅琊那边。
这么一看,照顾一下云知南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