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泽被云浅歌看得有些紧张,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
“我今日让连枝将郑婉言丢出去,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臣不敢。”秦文泽觉得自己脑子乱成一坨浆糊。
“豆蔻,将园中的人遣出去。”
“是。”
豆蔻在东宫时像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在秦家带了两日,在下人中倒是威严十足。
“斩断温衡与秦家的联系,你可知我这么做的用意?”
云浅歌看向秦文泽陷入沉思,目光停留在院中一景一物上,静静等待,不打断秦文泽的思路。
约莫过去两刻钟,秦文泽低着头,艰难开口,“莫非齐王有不臣之心?”
秦文泽心中忐忑,他不认为云浅歌会害了秦家,否则也不会一再维护。
今日太子妃逐客在他看来,并无不妥。
郑婉言挑衅无理在先,云浅歌将人丢出去在后,在他看来,打郑婉言一顿板子也不为过。
太子妃乃储君之妻,未来一国之母,郑婉言如此无礼,直接将人发落了也说得过去。
“看着挺傻的,看问题倒是清晰。”
秦文泽一愣,这夸奖听着怎么那么奇怪。
“接下来臣该怎么做,请太子妃明示。”
“明日迎接北苍国来使,你也在其中,按计划行事。”
秦文泽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开口,“太子妃,真要那么做吗?”
见云浅歌沉默,秦文泽已经知晓答案。
很有必要。
“温衡入齐王府后,将联系彻底斩断了。”齐王这条路,是温衡自己找的,未来如何,都该由温衡自己承担。
“是,殿下可需要我做什么?”
“秦家规矩,忠君爱国,不搅和储君之争,我再给你加上一条,随机应变。”秦家就是太忠心,又没有看清身为朝臣除了忠君爱国之外,还需自保,这才被一再利用,最终走向末路。
“随机应变?”秦文泽不解,这要怎么做。
“殿下说过,秦家不用参与储君之争,你可知道。”
“知道。”
“知道就自己去想,难不成还让我当秦家的家。”看来的让君子珩给秦文泽找个先生了,开拓一下思维,如何才能保秦家百年。
另一边,温衡气急,恨不得将云浅歌赶出府。
“她果然是不想让我好过,这个时候还给我添堵。”温衡心中恨毒了云浅歌,云浅歌一个奸生子凭什么能成为太子妃,她堂堂秦家女,只是一个侧妃就算了,还要处处受辱。
云浅歌一定是故意的。
“小姐息怒,今日是大喜的日子。”
“你都知道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她还赶上门来给我添堵,算个什么东西?”温衡眼中尽是不屑。
可她却忘了,秦三爷也没有娶她母亲。
“被夫人请进了后院。”
温衡心中气血翻涌,看着一身玫红色的嫁衣,她也想穿正红,可她只是个侧妃。
“不愧是下人出身,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伺候人。”温衡埋怨道。
何娘子本想过来看看温衡,刚好走到门口就听到这句话,心底一冷,白眼狼果然是养不熟的。
温衡这个人心比天高,可命比纸薄。
“夫人?”门口的丫鬟看何娘子,立即大声道。
屋内的温衡心头一虚。
“温衡,我自认为待你尚可,你既看不起我这个下人出身的,从今以后,也就不用回来了。”
“不会就不回。”温衡语气中没有半点在意。
心中做着她的美梦。
她如今嫁给了齐王,温家定会找上门,秦文泽不过是仗着祖先的庇佑才混了个小统领,温家不同,入朝为官的比比皆是,只要温家能成为她的后族,她定能在齐王府站稳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