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丈夫带人踹门,迎接他的是过门槛的泥坑,跨进来掉下去,人多不多没完,头上壶桶扑簌簌往下掉,让上面知道了先骂他们,特别疼贝洲,按规矩的道理,以命相抵不足惜
贝洲图个省事儿,酒能着火烟能点火,老刘头在屋里指挥对日作战,贝洲坐在门外悉心倾听,逻辑有望,心思敞亮了
“日本人打进济南了!”
槐雪面临数倍于己的敌人,贝洲也气吐血,一个孩子心性,恶人先告状,不知道有没有是不是给他一个清白的交代?两位要在绝不让山东值此,如今人走心寒,贝洲想按计划接着去上海,一个孩子受这么大的罪不愧是赵家人
“赵班长!”
大家伙不愿意再窝囊的苟活于世,敌人勾结外寇还敢压榨残忍?倒不如翻身做主人,哪怕死无对证,只要子孙后代不再有此委屈
“呀!”
军人都说菜刀容易,只见他们初遇,中国的他们像外来的他们一样,境遇同病相怜,客死异乡何其殊荣?
“杀!”
枫屹驰援而下,终于让鬼子见到熟人了,不过贝洲带的也不算陌生
“贝洲!”
恩峡对贝洲负责,枫屹回头把他拉起来,这孩子从家到北京下来一直动不动就生无可恋了
“你们没事吧?”
贝洲既然活着就不会抛下任何人,爬起来问候一声
“好幸福!谢谢赵班长!”
起义军全体人员殉国见天日,抵不过更强大的敌人的威力,甘之如饴地一动不动的死去,他们只能说这一句话就罢休了,贝洲小可爱想的是他们一定自顾自的认为贝洲害死人,呵护那些没良心、没人心、没好心的坏人,这种感觉,不是自家人还享受不上呢?
枫屹借照顾贝洲的机会休假,恩峡也受了委屈,抱他疗养助眠,贝洲沉沉稳稳地轻声嬉闹道:“恩峡哥,枫屹哥,我是赵班长!”
恩峡往粤汉一想笑得晕头转向:“人家知道得气死!这叫青出于蓝胜于蓝!雄兵百万还当班长?人心所向!”
“吃饭!”枫屹和恩峡分工明确,枫屹自由活动,恩峡围困贝洲
“说来惭愧!我现在营养还高着呢?”贝洲说完隐约听到清脆的地板下有脚步声
“你现在长身体!要给孩子当榜样!”恩峡说着捂住他的耳朵,二位皆明流,所以应该是贝洲去见客,这家伙冲贝洲来的
“警戒!”
贝洲走到门口,恩峡和枫屹居然屈尊降贵地钻地板:
“喏!”
来人目光如炬,但物极必反的黑洞,推门便要进来,恩峡是遭殃的过来人,所以贝洲下意识把他挤出门槛
“你是赵贝洲同志吧!”
“阁下是哪位?”
访客心虚胆寒低着头,贝洲也算一大巨头,才刚打完日本鬼子,肯定不答应:“听说你抗日起义!收效甚微!我是来看望你发展你的!”说完更不见外地推门而入,俩哥们吓得自责自找行动不便,贝洲就关门出去背水一战:
“我这么小!你就教我真的学不好?”
“你是不是提防叛徒的事情?怨我们出不了手!你要怎样才信任我?”访客疼惜地上手摸他的脸,贝洲搜索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冷:
“阁下也怨我全军覆灭苟且偷生吧?”
“不怪你!战略指示没有错!要怪就怪那些个叛徒太可恨了!”
访客拐弯抹角把贝洲伤得千疮百孔,贝洲将双手掩进衣服里:“你不也是叛徒吗?”
访客顿时火冒三丈地滔滔不绝又胸闷气短道:“贝洲同志!你这脾气随了广东人和湖南人?”
贝洲傲慢地侧身说:
“我本来就是他们的学生之一!山东不发威当咱好欺负?胜败乃兵家常事!叫同志就直入主题吧!”
“你年龄不够是吧?”
枫屹和恩峡腾空靠门后,相信贝洲真能应付,枫屹的两手把握一支小枪夹在中间,恩峡手持一柄复古长刀赶在肩头,贝洲感激不尽看他拿来一沓学校的材料,眼疾手快取出最里面的一份,然而访客极不情愿具有挑战性
陈沥轻声为槐雪盖上绎裘,愧怍槐雪威风八面下日理万机,槐雪凄怜睡着手拿他的手指头,不可开交地趴在桌面上继续睡,胳膊肘边放着南京的书籍,八葆只告诉贝洲任务,没跟他说南京的事,难道槐雪精怪到怀疑陈沥尚在吗?
“你要这个!”访客阳光得意地和贝洲交流,贝洲当真选中这一份陷阱,陈沥站在楼下怎么去救三个儿子?直接总管归来锄奸去?作为邻居和助理正面交锋?贝洲能认出陈沥的身价吗?
“你什么时候去报到?”
贝洲察觉到这个事的问题,两手攀上窗台俯瞰楼下的集市,一眼相中陈沥是上了年纪的广东人,两手抓拳百感交集,俩胳膊失重滑倒下来,如果把人扔下去,势必出卖陈沥,如果调虎离山,两个哥哥要喘口气,陈沥心照不宣地藏起来,贝洲放心的跟叛徒翻脸:“你把我哥怎么了?”
访客即叛徒嘀咕贝洲玩撑杆跳,被他甩手丢下楼去,事已至此碎尸万段都不足惜对不足惜,陈沥对不住屋里的两个儿子,让贝洲下来单刀赴会,贝洲惊呼陈沥的身份,愣是纠领系带亮堂再屁颠屁颠跑下去:
“罪臣鄂军班长赵贝洲拜见粤军前辈!”
“你是班长我是兵!只不过时运不济待遇好!所以你才能叫我前辈!”陈沥笑眯眯地不动似动,贝洲低眉见他的怀里写着许多南京的字样:“前辈从南京来吗?”
“不是!这些都给你负责!”陈沥撂挑大解放,就像是取经返程一样乏累,南京所有学府的材料压给贝洲,免得人家跟四爸一妈告状
“前辈折煞贝洲了!我这班长来得问心无愧又说不过去!倒是前辈!”贝洲怀疑陈沥来的也不是好人,虽然是广东人也难免倚重校长,此等身份更别说了
“咋?长辈们有样学样了不起?”陈沥遐想贝洲的父母分别来自广东和湖南,贝洲还想去云南和四川,走不了,现在更加确定陈沥是钟家人,只有发起人陈沥还活着:
“你是陈总管吧?”
陈沥供认不讳,心狠情绝道:
“贝洲!你我都是外系!别让人知道我还在!”
贝洲欲哭无泪怀抱住这些东西:
“所长永远是您的!倒是管家恩峡哥和枫屹哥在呢!好一个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只代劳这一次!你要去潜伏了!”
陈沥若无其事地扬长而去,贝洲隐瞒这个秘密要付出代价晓不晓得?
枫屹和恩峡把家里布置好,万般无奈地开门给贝洲,枫屹对他严肃地问道:“赵贝洲同志!要不要点脸?你这动不动就摔死人的毛病跟谁学的?还入不入党了?真不该让你南下!”
恩峡掏出烤鸭糖人哄贝洲笑脸相迎:
“还能有谁?回头又只是恶人先告状!咱全遭殃!跟师兄学学!真是叛徒绝着点!迄今为止哪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