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钟家楼,槐雪摘下帽子,侧身入座倾听管家说:“所座!他们为了利益,把自己人揍得鼻青脸肿!真是该千刀万剐!还有脸说别人!好些年了,也一个光说不做的样子!”
槐雪捡起盆里一颗麻花嚼劲说:“岂止是鼻青脸肿!要钱也好要命也好!从始至终,都是一个结果!自古以来不都是卖国求荣吗?”
随行军官踏步赶往大门,敞开推拉门,迎进一位长袍马褂的小男子。
“所座!姐夫来了!”
管家给宋秀柏也准备一套餐具,槐雪关上门帘,迎面不敢给他拥抱,宋秀柏难掩对槐雪真情实感,摁住她的腰带,一头耷拉上肩,解掉她大衣上的花扣子,让她试着环抱自己。槐雪抑制不住对亲夫的感情,绕着胳膊试探他,管家举起可有可无的灯柱向着宋秀柏说:“嘿嘿嘿!你们变质了!”
“就是变质了!”宋秀柏抱起槐雪穿靴子的大腿,槐雪怕自己磕着门,披头散发倒下来,两人挪进卧室,坦诚相待地亲吻。
才不到片刻,槐雪阻隔他的嘴脸说:“你又结婚了对不对?听说人家离婚了!连我都不如!十几年了,别人妥协,咱不是都不答应的吗?”
“你还记得!真好!我也里外不是人了!但跟你,还是人!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做过亏心事!所以我想让你怀个孩子!可以吗?”宋秀柏爬起床撤掉槐雪的鞋子,发现是布带靴加华装靴,有条有扣难费劲,心里乐成烟花了,抽出槐雪的皮带,垫着枕头和被子拥抱她。
“我不求你要我!我也不会徒增亲情!日本人打来!我不能拥有幸福!也不能当真徒增创伤!”槐雪蹭出床面欲下地,宋秀柏掀起被子打压她说:“你还记得吗?我要保护你!照顾你!喜欢你!现在真要跟你离婚!你知道一夫一妻!我~真爱的人是你!我们明明是一家人!我真不是那种人!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在老师的麾下!我想回家!我想回来!和你一样!”
槐雪伸手出来,不一会儿束手束脚地溜进床底下说:“我会报仇的!”
秀柏慌张槐雪心里没有自己,掀起床垫抓中她的脚丫子也钻进床底,槐雪敬贤纳良,所以他作为真正的男人吃醋,怕自己以后失去她和她受到伤害。
“敢动我?知道后果吗?”槐雪厌恶离婚离到家门外来了,冲秀柏生分地发火,任秀柏给她旧情烧焦,在她这里做一回真正的人。
“所座!老师有情况!”
槐雪在秀柏这里也做一回平常人家,秀柏赖着不肯出来,但部下来报,都不去理老师的话,千万人把他碎尸万段都不够处理的,槐雪尊师重道先起来了。
“你可以去!”
秀柏也想去,是该起来,问题是不知道该怎么出去,听槐雪在门外说了句:“给我打!”,心里都难受成蜂窝核了。
“秀柏!你们家跟我告状!说你朝三暮四!”槐雪穿睡衣拖着裙摆迷惑外面的监视员,秀柏更出不去,无死角不能露面。
“老师什么情况?”秀柏说完良心作痛,自省愿违。
槐雪扯出一包甘糖递给他吃,说:“老师快不行了!”
“怎么办?”秀柏和他的父母都身陷囹圄,父母那边有槐雪管着,这里随时会没命,不想出去、要出去、他前后都是死。
“那还不简单?你看我们!”管家给他秀作派,扔出一套最底层的仆装服,可以遮面蒙眼,槐雪泯然一笑,要出去打鬼子还是在这保护他,看秀柏越来越不偏颇,罢扬长而去,叫秀柏打扫整栋楼,特别是他们的房间。
“姐夫!什么时候一起战斗就什么时候来去自由!”留守军官笑不溜嘴地教他穿衣服,不是槐雪不好,有好几次就是因为破烂才暴露了货真价实的面目。
“诸位请进!”槐雪接公婆出院。
“所座!”留守军官给宋家人安排房间,刻意避开槐雪和秀柏的婚房,什么也整不着,还有人在监视,只当槐雪在抚恤人情。
“这是个问题!所座!”管家怕槐雪被检查身体,发现是有夫之妇。
“我量他也没这份!”槐雪累累涣涣地跻身进屋,秀柏就在脚下擦地板,以此来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