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送他们来医院,秀柏和槐雪借着两边扶手平坐轮椅,槐雪在诊室后的床上处理伤口,秀柏随身携带就医物件,一头钻进了检查设备中,医生千篇一律的说他不只是外伤残疾,一不小心渺茫漠视的轻举妄动就得要命,这次好像看得见东西,总之两边都有希望。
“怎么样?”爸爸两手抱起槐雪,秀柏轻车熟路地走出无障碍通道,有护士给他推下轮椅坐住。
“我们就此别过吧!这只是个意外!你能回家吗?”爸爸惋惜又抗拒地拢抱槐雪,离秀柏远远的。
“当然能!医院和我家都能住!再见!”秀柏失意地转身回医院,不想跟他们一起离开医院各回各家。
医生通过屏幕检测到秀柏的视觉神经恢复几率超过半百,兴高采烈地拿来板夹,秀柏此时穿起病号服,胸腔和头都被牵制束缚着。
“你恐怕连轮椅都不用坐了!”医生一边给秀柏盖被子,一边挂起吊瓶和颜悦色地说。
“我再不恢复点什么可就完了?我先恢复哪个?最好是眼睛!腰椎问题稍后思量!”秀柏通过声筒嘚啵,两眼金火燃眉,嘴皮子带动整张瘫脸活跃起来。
医生脱下大外套,两手插进口袋里,坐在病床的栏杆上说:“人家都说孩子是捡回来的!你反其道而行之,差点就要做一辈子的破烂废弃。现在治愈有希望,但我们真拿你没办法!就算是孙悟空也会对假唐僧死哭活求!我们不是他更没辙!”
秀柏从无可奈何到现在除了伤残,已经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做动作发泄情绪,两手隔着被子搭在膝盖上准确无误。
医生轻声举起一杯装满水的玻璃盏,抵到秀柏的鼻尖前,秀柏一手碰到轮廓,一手沾进了水,就是不知道这水能不能喝?用膝盖顶住盏底。医生喜极而泣地拿走玻璃盏,从口袋里拷出手电筒往秀柏眼前打光,秀柏这下就受不住了,刺激的缩进被窝里。
“干什么?出去!”
医生又愧又悔地收起手电筒,秀柏只是行动方便了不少,这视觉真是有毛病,习惯又自觉地疏离病房。
槐雪的伤没什么严重的,就是破夹擦磨得皮肉损伤,她回到树下把那棵长成的花使劲拔起,因为喜欢才给它浇水。秀柏的眼珠越转越有得作用,兴痒得深夜睡不着觉,凌晨三点半,肚子咕噜叫,夜不能寐地过起了正常人的生活。
“宋秀柏!绑带了!”
医生带十几个护士推车来照顾他,进到病房睁眼一看,秀柏骄傲放纵地跑了,现在可以准确无误地自理,枕头和被子顶置在床边,桌台上的水和食物井然无恙地处理妥当,这是让人高兴,就别怕待会又出什么意外回来。
“什么?宋秀柏跑了!他看得见动得了了?知道了!”宋适东两指挂断医院电话,气不打一处来地摇头晃脑,为他任性而生气,更为他容易被欺负而伤怀。
“秀柏去哪里了?”宋母将皮包放在宋适东的名牌间,忧心忡忡地坐下来问。
“他跑出去跌跌撞撞恢复自我去了?”宋适东气到脖子咯噔响,抓心挠肺地抓起背包带宋母去找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