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放心，你肮脏，我也不比你干净。”千夫人冷声回道。

这对夫妻，一开口便是剑拔弩张。

一字一句，宛若刀刃，直接刺入彼此的心房。

刺痛彼此最硬也是最痛的地方。

千家主离开禁地，千夫人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看着躺在冰床上的人。

“多年未见，你的容颜更胜从前了。”千夫人声音中透着些许的怀念。

冰床上的女子缓缓坐起身，含笑道，“怎么，你羡慕？”

千夫人浅笑摇头，“我这一辈子，活腻了，多谢你了，千月，若不是你来了，我还真不知道要如何骗过他。”

千夫人口中的他，自然是千家主。

“你们这对夫妻比仇人还不如，上官静不是在夜郎国吗？送上门的棋子，你居然都不会用？”千月含笑，拿起一旁的帕子，擦去脸上化妆的痕迹，直到恢复自己的模样才道，“千家的血脉还真像，不然我恐怕也骗不过他。”

千月的容貌与千宁只有三分相似，当然精心修饰过后能达到六七分，因佯装昏迷中，千家主并未细细查看，她才能成功骗过千家主。

“那颗棋子谁都能用，先前我却不能。”千夫人垂眸，深吸一口气，“我是为了宁儿的安全，家主这个人掌控欲极强，我不能冒险。”

“走了几日了。”千月问道。

“六日。”千夫人没有隐瞒。

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像是老友见面，根本没有千家主口中所说的肮脏。

例如，千夫人真正放在心里的人是月长青。

“你后悔吗？”沉默良久，千月才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

当年的心悦，不过是月长青策划的一场戏。

目的就是带千夫人离开夜郎国。

没想到千夫人最后留下来了，还成了家主夫人。

看似高高在上，实则没有半点自我。

只是一颗生育的棋子。

“不后悔，我有宁儿。”千夫人回答后，心中默默问自己。

后悔吗？

或许后悔过吧，当初若真能离开夜郎国，即便是死了，也是干净的。

可若真的走了。

这个世界上再无宁儿。

“六天的时间应该够他们到龙霄国境内了，你可以护着云浅歌一二，到时候她一定会卖你一个人情，不会对千宁置之不理的。”千月出谋划策道。

“算计你自己的女儿？你”千夫人苦笑一声，继续道，“没想到你比我还狠。”

“狠？我不觉得，这是我欠你的，人情恐怕还不了，俗话说，父债子还，母债女还，也说得过去。”千月只差没说，她赌的就是云浅歌心软。

千宁手中没有人命。

若她求上门，云浅歌不会置之不理。

“你这个做母亲比我还不合格，你们这种情况还能算母女吗？”千夫人直接戳破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停我不是千家主，你可千万不要往我心口上捅刀子，对了，我先前偷听到巫族的圣女是假的，这是怎么回事。”千月回归正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