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眼,君子珩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无论真假,他绝不许任何人亵渎他母亲。“子珩”未等云浅歌说完,君子珩立即打断,“让夜羽带她去黑市,小七,我们一起。”分开行动什么的,君子珩绝不会同意。万一是云修齐的陷阱,想要故意引开他呢?“子珩,通知司空镜。”云浅歌抓住君子珩的手臂认真道。若云修齐真的要对秦念卿的陵墓出手,云浅歌不介意亲手杀了他。“别担心,你忘了我曾在皇陵住了好几年,没有人比我更熟悉那里。”看着神情焦急的云浅歌,君子珩心中暖暖的。“我知道”云浅歌凤眸一暗。她没想到云修齐会失去一个人的人性,但凡有一点人性,就绝不会惊扰亡者。他真的疯了。“小七,别想太多,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也有可能是俏寡妇说的假话,毕竟他被关在暗格内,根本无法看到是谁在外面说话。”两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云家别院,一路上直奔皇陵。与此同时,皇陵。云修齐从山下的密道潜入皇陵的后山中,看着几处落座的房屋,他敢出现,几个守灵模样打扮的人走出来。“什么人,居然敢擅闯皇陵。”为首五十来岁的老太监警惕地看着来人,同时示意同伴开启皇陵所有的机关。“没用的,机关已经被破坏。”玄三拔出长剑,话落直接要了老太监的性命。长剑刺入心口,老太监目露狠色,“你们痴心妄想。”“玄三”看着死不瞑目的太监,云修齐选择闭上了嘴。“今日之事,都是属下一个人的错,与家主无关,以皇陵作为威胁,属下相信云浅歌不敢不救少主。”祖地传来消息,云知南失踪,玄三和长老收到族长的命令,不得不加快速度。云修齐望着满山红叶,目光晦暗不明。他心中清楚,从密道进入皇陵的那一刻起,注定不能善了。而他也不得不接受威胁。“玄三,祖地和医岛之间的交易是什么?”即便是死,云修齐也想死个明白,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族长动心。医岛那些人眼睛长在头顶上,谁也瞧不起,祖地那些人的下场又岂会好。“家主恐怕不知道,上官晨死了,医岛岛主勃然大怒,势要为爱子复仇,上官轩失踪,医岛已经下了追杀令,而仇人是云浅歌。”玄三看着憔悴的背影,觉得云修齐太过于迂腐。一味地守成,下一个千年,云家恐怕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另一边,君子珩和云浅歌已抵达山脚下,同行的还有司空镜以及夜郎国的二十名高手。抵达暗门,君子珩停下脚步。“他们走了暗门”君子珩的声音瞬间冰冷,暗门除了他之外就只能从里面打开,守灵人中出了叛徒。“子珩”见君子珩要闯进去,云浅歌一把拉住,“司空镜,你派十人守住出口,子珩,我们的功夫都不错,安全起见,从后山上去,既然对方打定了主意要引我们入局,在我们没有出现之前,他们就不会离开。”云浅歌的话将君子珩迅速冷静下来。惊扰他母后亡魂者,该杀。“通知城北大营,有人私盗皇陵,派人围住山脚下,在京城中散播消息,云修齐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云知微,企图用血祭之术让死者复生。”君子珩看向云浅歌,眼神中满是担忧。他想让司空镜送云浅歌回京,又担心京城之中同样有埋伏。云家既走到了这一步,不会没有后招。“子珩,我不会走的,若你要杀了云修齐,我更不会阻止,对我来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在乎的人。”即便是千月出现,也不能改变云浅歌的决定。因为她体内的血脉早已不属于千家或云家了。此刻,云浅歌不知道,她一心意外摆脱的,终究是被宿命束缚住了。“好,我们从后山上去。”守灵人的住所,此刻已血流成河,浓浓的血腥味,阴冷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家主,时辰到了,他们失约了。”玄三紧握手中的长剑,不敢放松戒备。“君子珩是一国之君,玄三,他亲自来才不正常,况且你觉得以皇陵能够威胁云浅歌?”云修齐悠远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嘲讽。他随行的人表面上以他为首。实则他才是那个傀儡。“家主”“玄三,长生不老是不存在的,你不会真的相信医岛的谬论,他们的血可以令人长生不老,若真是如此,医岛为何要便宜你们这些人,因为你们的贪婪吗?”云修齐不知道云浅歌他们此刻是否已经抵达,藏在暗中。可他不能死,为了琅琊的知昔,也为了毫无消息的知南。他违背了云家祖训,惊扰了亡魂,云家祖地的人盗取皇陵的财宝,他无力阻止。以为是将计就计,却被别人的将计就计给算计了。一瞬间,云修齐的两鬓生出了白发。“家主”玄三看着云浅歌陡然生出的白发,心中警惕起来。“玄三,医岛以人贪生怕死为筹码,想要凌驾于海岛众多家族之上,一旦你们失了本性,将彻底沦为上官家手中的刽子手,不仅如此,即便是有长生的机会,你觉得你会在他们的人选之内吗?”云修齐突然话多起来。藏在后方不起眼的长者立即示意众人,小心警惕。担心这是云修齐为自己洗白的陷阱。“家主不也想少主复活吗?否则又怎会来京,以云家的人脉在朝堂上压制陛下,家主,我们是一路人。”玄三又怎会给云修齐撇关系的机会。“是,你们想长生不老,我想复生知微,云家血脉,从来都是一路人,没有例外。”本来就想和你们同归于尽。云家千年声誉,毁了又如何。若云家后人有能,只可重建云家昔日的威望。千年延续至今,云家早已腐朽不堪。唯有挖出腐肉,才能令云家重生。若云家就此覆灭,也只能怪云家后人无能。草丛后,云浅歌和君子珩听到云修齐的一番话,明白过来,原来云修齐打了一辈子的鹰,最后被鹰啄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