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歌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日曜这个人平日很不显眼，没有想到性子爽快。

“既然你觉得不公平，那么就由你先行提问。”对方爽快，她自然也不能小气。

“好，敢问太子妃，云知清体内的毒药你是否能做出解药。”日曜提问道。

话一出，云浅歌就很清楚，这是日曜对她的试探，一箭双雕，试探她的能力是否对夜郎国造成威胁，又试探她对云家的态度。

“短时间内，不能。”云浅歌不打算隐瞒，如实回答道。

这话日曜倒是相信，毕竟云浅歌已经研究出夜郎国秘制毒药的解药，且不止一种。

“请太子妃提问。”此话一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日月星辰四家是否不合。”她对夜郎国的势力了解太少，现在有了这个机会，自然要将作用发挥到最大。

“是。”日曜以一字应对，惜字如金，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

“该你了。”

“太子妃师承何人。”日曜的问题也不妨多让。

“算是集众家之所长。”她这么说也没错，张家医术是家传，张家传承千年，集众家之所长，她自小学习中医，大学学的是西医，期间也追随了无数名师。

日曜眉心微凝，以云浅歌的年纪来算，天下间医术排得上好号的也就那么几位，除了行踪神秘的两三人之外，其余的人都相隔天南海北，从未去过庸城。

而现在云浅歌却说，她的医术是汇集众家之所长，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心底的声音又在告诉他，云浅歌并没有撒谎。

“是不是该我了？”见日曜久久不语，云浅歌主动道。

“请问。”

“你是谁？”

此话一出，日曜眼底闪过一抹暗光，下一秒被迷茫所取代，他静静地打量着云浅歌，试图混淆云浅歌的思绪，结果只从云浅歌眼中看到了认真。

“换一个问题。”日曜心中泛起一抹复杂，面对云浅歌，他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后悔。

“好，你是千家人吗？”她已经得到消息，夜郎国内部有矛盾，且矛盾不小，那么她现在最好奇的就是日曜的身份。

或者说，他究竟是谁？

“不算是。”日曜没有再拒绝回答，而是给了一个磨砺两可的答案，等待着云浅歌评价答案的满意度。

“那么是不是可以证明，你身体内的血最少有一半是属于千家的，换你了。”云浅歌直接说出来心底的猜想，试图从日曜的表情中察觉到什么，结果她失败了。

这个人还真是一副天生面瘫的脸孔，这也能被他应付过去。

“千月对太子妃重要吗？”日曜道。

终于到了正题吗？

日曜抛出了第一个筹码。

“不重要。”云浅歌直觉说出了心底深处的感受，语落，发现有人靠近，轻轻一笑，“好算计，不知你会不会将我此刻的说法转告给千月。”

“不会，我只是好奇血脉的力量真的可以原谅所有的痛苦和憎恨吗？太子妃的答案，我很满意，换你问了。”日曜原本略显木讷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神采。

“你的仇人是谁？”

“太子妃的问题可真够刁钻的，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你，我的仇人或许就是我自己，但这个答案不能满足太子妃。”日曜轻声一笑，一双冷眸，宛若冬日雪夜，极北那颗最闪耀的星星。

云浅歌暗想，终于卸下了伪装吗？

这才是真正的日曜。

“不，恰恰相反，我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换你了。”云浅歌将问题交回给日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