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驿馆。
云浅歌准时赴约,镇南王煮酒相迎。
屋内,映入眼帘的是正位上的画像,画像上笔墨很新,执笔流畅,像是刚刚完成,画中女子骑着黑色骏马,红衣长枪,头上的发簪正是她从镇南王哪里顺来的,女子的容貌胜过明珠,倾城容颜,自信张扬。
“这画不错?”欣赏后评价道。
镇南王轻笑摇头,“看来我果然是老了。”说话间,将君子珩送回的发簪放在桌面上。
云浅歌的处变不惊,让镇南王想到了昔日的故人。
两人明明是敌对,那时候的他年少成名,乃是战场上的悍将,她是世家千金,两人同善使长枪,两人相遇交锋,她明知不敌,却毫无畏惧。
记得交锋后,他问她,不怕死吗?
她回答,秦家儿女,宁死不降。
就一眼,入了心。
“王爷何意?”细观画上女子,五官隐约和君子珩有些相似。
第一眼云浅歌救认了出来,画中的女子是秦念卿,当年风靡京城的秦家大小姐,在得到秦念安的发簪后,云浅歌便确定真难为我心恋秦念卿,只是这样不更应该和君子珩谈吗?怎么会找上她。
“请坐。”镇南王没想到云浅歌会这般冷静,要知道他私藏秦念卿的画像,若被外人知晓,会生出多少事端。
云浅歌既没有撕毁画像的意思,更没有问个究竟。
倒让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了。
“夏侯易失踪四天,还有三天,能否救人,全看王爷的选择。”云浅歌单刀直入道。
语气中对夏侯易的生死似并不在意。
“太子妃很着急?”从大局来看,夏侯易活着代表北苍国的稳定,从私心来看,夏侯易的生死他并不在意,先帝的儿子除了夏侯易,还有好几个。
看着画像,忍不忍不住想,她一心向往和平,定不愿这天下再一次打乱吧。
倘若夏侯易死在京城,龙霄国和北苍国势必有一战,结果难料。
“不急?没想到王爷还擅丹青。”镇南王既要从秦念卿开始谈,她便随了他,谁让她如今却是需要镇南王的帮助呢?
“不擅,只会画这一幅图而已。”
“很有神。”一笔一划,皆含情意。
“这是我唯一能会的画,太子妃有没有兴趣听个故事。”镇南王坐下,看着眼前张扬肆意的女子,心底泛起一抹苦涩。
眼前的女子与他心中的女子并不同,她们相差太多了。
云浅歌肆意张扬,且善谋,如今利爪才伸出来,就惹得京城中多少人忌惮,每一次她都能全身而退。
他记忆中的女子,虽也肆意张扬,但也活得约束。
“没兴趣。”云浅歌果断拒绝。
她确实没有兴趣听自己婆婆的爱情故事,故人已逝,即便是镇南王再放不下,终究只是过去,而她活在当下。
这个故事中,最不适合评判的就是她和君子珩。
这也是确定发簪的由来后,君子珩还给镇南王最重要的原因。
镇南王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云浅歌不按套路出牌,他更为欣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