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歌拿起银针,三针落下,浑身发紫的小娃娃终于哭了出来。
被连枝制住的大当家汗如雨下,严寒冬日,衣衫早已湿透。
将孩子递给豆蔻,云浅歌又重新给产妇缝合伤口,拿出琉璃瓶,取出一颗止血丹喂了进去。
她特制的止血丹,只对刀伤有用,若一开始就给产妇服用止血丹,她担心会对胎儿有影响。
得到云浅歌的示意,连枝解开了大当家的穴道。
失去的钳制,大当家整个人直接瘫坐下去,口中喃喃道,“多谢救命之恩。”
“你不必谢我,身为医者,我不能见死不救。”云浅歌站起来,打量着瘫坐在地上的男子,走过去道,“夫人没事,现在我只想问大当家一句,为何会打劫我们。”
君子珩北上赈灾不是什么秘密。
大当家看上去也不是个心狠之辈,打劫后将他们带回寨子中却并无杀人灭口的意思。
大当家沉默不语,身体稍作缓解后,起身坐到床边,“我答应你的不会食言,带着你的人,走吧。”
“走?大当家将我们的东西留下,想让我们往哪儿走。”伴随着兵器交锋的声音,一个清澈又轻飘飘的声音传了进来。
“查得如何?”
遇上劫道的并不在意料之外,从君子珩口中知道荀大当家这个人后,知道他在道上混,有自己的准则,绝不会劫赈灾银两,这点就奇怪了。
以君子珩的话来说,荀大当家是个义匪。
“收获不小。”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当朝太子君子珩,这是我的太子妃云浅歌,荀大当家亲自带人劫了我们,居然不知我们是什么人吗?”
大当家愣了一下,“太子,怎么可能?”
荀大当家打量着君子珩,他虽从未见过太子,却听闻太子容貌太盛,现在他对君子珩的身份没有了怀疑。
随行携带二十万两,他劫了赈灾用的银两。
想到这里,荀大当家脸色大变。
“荀家曾是秦家的右臂,我为何要骗你。”
“你真是太子妃?”比起君子珩,他心中对云浅歌的身份存疑。
“如假包换。”
大当家打量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夫人,和被小被子包着浑身发紫的孩子,眼底闪过一抹坚决,“太子想要如何?”
“我若是大当家,现在就不会沉迷于儿女情长,该想想别人设计你,下一步会怎么走。”君子珩察觉到大当家眼底刹那间闪过的杀意。
他没指望这么快会将人收复,不过既对他动了杀意,他就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太子打算领兵围剿我们山寨吗?”大当家心底已经在决定,若君子珩要带兵围剿,他无论如何都要将夫人和孩子送出去,眼神扫过云浅歌,却见她眼中写着,这人怕不是有点傻。
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不是殿下打算围剿山寨,而是有人想要借山寨之名,让山寨与太子同归于尽,我这么说大当家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