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广之尴尬了。</P>
喝还是不喝?这是一个难题。</P>
关键杯中的是糖粉,喝了也死不了,这才尴尬。</P>
沉默一瞬,他作势仰头喝茶……</P>
身后的仆从及时冲出,将茶杯撞倒,赤红着眼哭道:“家主,我们这就回去吧!”</P>
“赵大使不给活路,您总得和老夫人告别。”</P>
“忠奴!”徐广之和仆从抱头痛哭。</P>
堂堂士族郎君,落得如此凄凉惨淡的境地,如何不令人心痛!</P>
可赵大使铁石心肠,就是不为所动。</P>
他不仅优哉游哉地喝茶,还从袖中端出一叠胡麻肉馅饼,边吃边鼓掌:“演得不错。我寻思着年底设庙会与民同乐,就由你上台如何?”</P>
徐广之恼羞成怒:“赵大使,士可杀不可辱!你到底要如何,给我一个痛快!”</P>
唯独发动民乱之罪,绝不可认。</P>
七郎探到了徐广之的底线,终于高抬贵手:“把账册抬上前。”</P>
护卫立刻把几箱账册抬过来。</P>
当着徐广之的面,七郎检视了账册,发现徐家挺老实,跟他预估的数目差不多。</P>
“张家那里,你告诉他们,就说我全都知道了。”</P>
七郎命人收下账册,话锋一转。</P>
徐广之脸色难看:“赵大使,可否给我留几分情面?若张家知道是我说出来的,徐某无颜见人。”</P>
七郎重重放下茶杯,发出“咣当”声响:“墙头草不易做。董昊夫妻遇袭,你来得很及时?你消息很灵通嘛?柿子捡软的捏?有种你们冲我来啊!”</P>
“欺负我的家人?当我是死的吗?”</P>
“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不要不识抬举!”</P>
他的语气越来越严厉,徐广之脸色越来越白,最终低头叹道:“徐某明白了。”</P>
迎着落日的余晖,徐广之走出诸暨县令官宅,却像过了半辈子。</P>
夕阳的映照下,似乎头发都瞬间白了。</P>
赵大使之凶,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