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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乃一声山水绿。</P>

刘茂是秋日抵达越州的，此地也称“会稽郡”。</P>

关于会稽的风景，王羲之《兰亭集序》写得令人神往：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清流激湍，映带左右。</P>

“关河之重，泱泱大邦。”刘茂望着两岸秀美风光，赞叹不已。</P>

被这秀丽风光感染，连沉重的心情的都畅快了几分。</P>

“郎君，给越王、长史、法曹等人的礼物都整理好了。”跟着出门的管事禀报。</P>

要进越州城了，刘茂得去越王府投拜帖，然后与“协助”越王调查顾氏不法之事。</P>

虽然是公务，该有的人情还是要有。</P>

越州码头，水道纵横四方，来往船只不绝，岸上已有得到消息的王府属官迎候。</P>

晌午时分，钦差官船抵达越州，与王府属官寒暄几句，刘茂便呈上公文、拜帖，在属官的带领下前往驿馆。</P>

王府属官说：“刘御史来得不巧，我们王爷出城打猎了，恐怕要过几日才能回来。”</P>

刘茂微笑：“既如此，我就在驿馆等候。”</P>

……朝廷命越王彻查顾氏不法之事，他是“协查”，越王会是什么态度？</P>

刘茂知道，越王在诸皇子中，算有才干的，姑母曾有过将月明嫁给越王的想法。</P>

但现在，他来得却“不巧”。</P>

越州驿馆为迎接钦差，已是重新收拾整理，屋子里陈设清雅，还熏了花椒，有一股淡淡的暖香、驱散秋日的寒气。</P>

护卫和管事见状，悄悄松了口气……</P>

一路平安抵达越州，没有半路翻船，驿丞也恭敬客气，看来越州不是龙潭虎穴。</P>

刘茂没有放松，他一路都在思考，怎么督促越王查案。</P>

假如越王消极怠工，他就得自己去办这件事……又该从何入手？</P>

次日，他让人给越王、长史等都送了礼物，不算丰厚，只是中规中矩。</P>

不久得到回禀，越王府法曹贺兰越石来访。</P>

刘茂连忙迎了出去。</P>

表弟董昊跟武家三娘子成亲，他和贺兰越石也算是亲戚。</P>

但这样拐弯抹角的亲戚，在大户人家是不算数的。因为若要算，家家都是亲戚。</P>

贺兰越石年纪跟刘茂相仿，留着两撇弯弯翘翘的胡须，明显有胡人血统。</P>

他对刘茂的态度却有几分自来熟，开门见山地说：“王爷收到朝廷诏令，严查顾氏可有不法的事，这件事具体是我在调查……”</P>

“你那位表妹夫赵全，可真会挑事。人在辽东，把火点到江东来。他点火就完事了，可怜我不知如何入手。”</P>

“就是王爷，收到诏令都愣了好半晌。”</P>

……其实王爷还骂骂咧咧，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不好吗？</P>

江东的情况越王当然知道，可历来都是这样的。隋炀帝都解决不了的痼疾，表面上过得去就好了。</P>

真的逼急了，官兵民反天下大乱，对皇家有什么好处？</P>

刘茂心中一沉，越王想一床大被盖鸡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