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这件事,七郎给阿史那贺鲁准备好东西,送他离开安东州。</P>
为了博取泥熟匐的信任,两人还说好,允许贺鲁向泥熟匐透露一些安东州的内政、七郎的个人情况。</P>
“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要心中有数。比如打劫贡船的事,绝不能说。”七郎叮嘱。</P>
“知道了!”</P>
“透露我的消息也可以,但不能诽谤,更不能骂我花和尚。”七郎又叮嘱。</P>
阿史那贺鲁:……我没骂出口啊?他咋知道的?</P>
“你出手大方一点,尽量拉拢泥熟匐属下的人。”</P>
“这个钱你出?”阿史那贺鲁问。</P>
七郎有些牙疼:“我上报萧都督,让他报销经费。”</P>
阿史那贺鲁笑了:“行,有钱就好办。”</P>
“你当心些,别送羊入虎口,泥熟匐也不是简单的人。实在不行,就找借口脱身,安全要紧。”七郎最后说,还作势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P>
“啰里啰嗦!”阿史那贺鲁挥了挥手,策马离开,心情却很复杂。</P>
每次他觉得这厮没安好心,这厮就说那些让人心乱的话。</P>
他在草原厮杀长大,见惯了为了生存不择手段,本来心硬如铁,无所谓忠诚、情义。</P>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P>
放阿史那贺鲁走,七郎还是有一定把握的。</P>
撇开利益、局势这些东西,贺鲁总得顾念一下孩子们。</P>
贺鲁叛逃西突厥时,带出来一对儿女,女儿阿史那胭脂嫁给了刘植;儿子年幼,留在长安城。</P>
禽兽尚且有舐犊之情,贺鲁总不会禽兽不如?</P>
七郎又见了新任命的水军司马管大,对他说:“阿史那将军领命外出,打渔的事就由你负责……是真的打渔。”</P>
管大睁着眼睛:“真的打渔?”</P>
七郎板着脸:“我盐都备好了,不是打渔是什么?你们老实一点,有特殊任务,我会另外吩咐。”</P>
管大心中有数了,就是日常打渔,时不时做点小买卖补贴生活……这活计他熟啊!</P>
被官府收编也有好处,至少不用担心被清缴。</P>
七郎在水寨转了一圈,对渔民们说:“小孩子有愿意读书的,也可以送到州学去。不求读出个名堂来,起码识得几个字,脑子都聪明一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