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我中了状元、娶了媳妇了！这是我的媳妇月明！”七郎说。</P>

董月明坐到床边，温柔地说：“外婆！”</P>

张老太太目光看着董月明，又点点头。</P>

赵四郎和胡英子也一起凑了过来，都抹着眼泪。</P>

张老太太一一看过去，看到胡英子身后一串的小孩子，脸上更多了几分喜气。</P>

小舅母顾芳儿端着药碗，在一旁说：“老太太舌瘫了，说不了话，吞咽也困难……家里人这些日子轮流伺候着，大夫说……老太太在等你们。”</P>

已经时日无多，幸好老太太最疼爱的七郎及时赶回来了。</P>

七郎再也忍不住，眼泪唰唰地流：“外婆，你好起来啊！我还要吃你做的麻婆豆腐、粉蒸肉呢！”</P>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划过……</P>

年少时小小胖胖的七郎，背着书袋蹦蹦跳跳地出门：“外婆，我去府学了，回家要吃麻婆豆腐、粉蒸肉！”</P>

外婆站在门边，慈爱地说：“好！让傅大郎赶车慢一些，小心路滑！”</P>

……“外婆，关夫子夸我是有刑律天赋，能做好官！”</P>

……“真的？小七郎真厉害！”</P>

……“外婆！”</P>

“外婆！”七郎握着外祖母的手，呜呜哭泣。</P>

张老太太枯枝般的手艰难地颤抖着，想要帮他抹去眼泪。</P>

周小石拍了拍七郎的肩膀：“你回来了就好，你外婆很高兴！”</P>

老太太醒了没一会儿，又沉沉睡去。</P>

七郎忍着泪，和家人一起走出门外。</P>

周小石絮絮叨叨地说：“大夫说就是这些日子了，家里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你母亲来服侍了两日，她先累晕了，我把她劝回五郎的大宅休息……”</P>

“你几个哥哥和嫂子，都轮流来陪，阿强和阿宝要来，我也没拦。旁边的两个屋子，就在那里休息。”</P>

周氏住在城里，是万一张老太太突然要走了，她能赶过来见最后一面。</P>

至于周强和周宝，到底是孙子，到这个时候不能拦着他们尽孝。</P>

七郎点头：“我就住在旁边，今天我守着。”</P>

周小石劝道：“你远行回来，还是回大宅那边洗一洗尘、好好歇一歇。”</P>

七郎执意要守着，周小石也不好再劝。</P>

赵四郎也要跟七郎一起守着，胡英子和董月明就安排随行回乡的人，把行李送到大宅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