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悠凝……”他拍着她的背,摸着她的头发,如哄孩子般低哺,琥珀色的眼中全是痛苦。</P>
靳岩烈不动如山,任她尖锐的牙齿刺到肉里,任黑色的衬衫被鲜血濡湿,身体再痛也抵不上心痛的万分之一。一位医生走上前,手中拿着一只针筒。</P>
\"再为夫人打一针镇定剂吧,她的体力消耗得太厉害了。”在靳岩烈吓死人的视线下,他抖着手为何悠凝打了一针。</P>
也许是镇定剂起了作用,也许是天堂的威力已经发挥殆尽,也许真是她太累了,注射后不长时间,她就趴在靳岩烈怀里睡着了,鲜红的血液沾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P>
他轻声一叹,将她轻轻放到床上,盖好丝被,接过茉莉递过来的毛巾擦着她嘴边的血迹。</P>
熬过去了,凝儿,今天的苦难终于结束了。</P>
一个医生走上前,小心地为靳岩烈处理伤口,茉莉禁不住倒吸口凉气。</P>
靳岩烈古铜色的肌肤上早已血肉模糊,血液从伤口中不停流出,顺着强健的胸肌流到腹部。</P>
他不耐地挥开医生的手,从嗓子里呵斥出冷凝的声音。“滚出去。”</P>
没用的东西,居然让她硬熬了五个小时。守在门外的赤龙抓住一个从门里急忙挤出来的医生问:“怎么样了?”</P>
医生大大呼出口气。“今天是熬过去了,明天,后天,哎,上帝保佑她。”</P>
赤龙皱着眉头,看着医生飞快消失的背影,喃喃道:“我们是需要祈求上帝的保佑。”</P>
天一亮了。</P>
薄薄的纱帘挡不住热情的阳光,淘气的小精灵们从每一个缝隙钻进来,带来温暖也带来希望。</P>
她太累了,好像刚刚爬过几座大山,每一个细胞每一根骨头都在嘶吼着疲惫,可是有一根神经却是活跃的,引领着她从混沌中清醒过来。</P>
她熬过去了吗?抬起纤瘦的手臂借着并不明亮的光,找寻着针孔的痕迹,左臂没有,右臂呢?</P>
她把头转向右侧,先看到坐在床边椅子上的靳岩烈,向下看到自己的右手牢牢握在他的手中。</P>
他左手支着额头,闭着眼睛在休息。他的呼吸时而舒缓时而急促,眉头始终紧蹙,看起来即便是睡着也并不安稳。</P>
她慢慢移动视线,在他的脸上、手上看到了无数条痕迹,有的还泛着红色的血丝。</P>
这些是她弄的吗?昨天晚上她都干了些什么?</P>
绞尽脑汁换来的还是一片空白,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在她的大脑中没留下任何痕迹,只除了他皮肤上清晰的伤痕。</P>
皱起眉头,她用手去碰触他手上的抓痕。</P>
他一颤,几乎在同一时间张开双眸。何悠凝和他的视线对个正着,将他眼中缭绕的血丝看个清清楚楚。</P>
靳岩烈先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然後去摸她的额头。“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让茉莉拿些吃的来,你需要补充体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