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独顾晚虞和翠玉静静望着她，</P>

看她生生抓裂了指甲，把青石板上的白痕染红，</P>

眼看方氏被抓挠的痛不欲生，不顾众目睽睽就要解开衣裙裤子，</P>

顾留福忙上前一步，想要制住她，</P>

却被顾晚虞一个眼神飘过去，止住了他的动作，</P>

“把她手脚打断。”</P>

她端起茶盏抿了一下，畅意舒了口气，才淡然道。</P>

顾留福忙捡了根棍子做辅助，碾断了方氏的手脚，</P>

食指连心，平日针扎上一下都痛的不行，更遑论是生生打断，</P>

再加上隐秘处难以言明的锥心之痛，方絮瞬间瞪大双目，</P>

原本因为痛张大，想要呼喊的嘴巴，在这一刻都忘了张合，</P>

随即眼一闭，就要昏死过去，</P>

翠玉恰时端了盆加了盐的水，直接盖头浇了下去，</P>

方絮又喘息着痛醒过来，</P>

“痛吗？”顾晚虞起身，行至方氏面前，蹲下来，掰过她血迹泪水糊了一脸的下巴，</P>

方氏口鼻已经痛的扭曲，费力张大眼睛，想要看清她，</P>

看清后，却一脸茫然，</P>

“想问我是谁？”</P>

看出了她眼神中的意思，顾晚虞替她开了口，</P>

“想问你我有何仇怨？为何要这般对你？”</P>

方氏“啊啊啊”着点头，</P>

“呵！”顾晚虞笑了一声，唇贴近她的耳边，</P>

方絮凝神欲细听，却听到一句——“去问阎王吧。”</P>

“啊、啊啊、啊……”方氏被骗，不甘又慌乱的叫嚷着。</P>

顾晚虞却看也未看，甩开她的下巴，</P>

接过翠玉递过来的帕子，狠狠擦了下双手，</P>

“走，回府。”</P>

“主子，她？”</P>

顾晚虞停住脚步，微微侧目，抬手抚了抚鬓角，幽幽道：</P>

“流放之行一路苦寒偏僻，想来夜间有个豺狼虎豹会蹿出来，胡乱咬人，也未可知。”</P>

触及她眸中的寒意，顾留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P>

回过神来忙垂头应道：“主子说的是。”</P>

见他已经懂了自己的意思，顾晚虞笑了笑，</P>

把手轻轻搭在翠玉递过来的手背上，缓步出了永安侯府。</P>

留下顾留福扫清痕迹善后。</P>

一路如平常逛街回府般，闲庭信步回了净水胡同的宅子，</P>

站于门外台阶处，</P>

转身，抬头仰望湛蓝的天空，嘴角露出一抹真切温柔的笑，</P>

姐姐，你看到了吗？</P>

我办到了。</P>

仿佛去除了多年积压在身上的大石，又仿佛亲手剜出了溃烂已久的腐肉，</P>

有一种骤然放松，却又空落落的空虚感，</P>

这一瞬间，她突然有种落泪的冲动。</P>

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对姐姐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对着何处诉说，</P>

顾晚虞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P>

随后手一松，</P>

在强压良久的激烈情绪冲击下，</P>

呼吸徒然紊乱，闭目昏了过去。</P>

“主子？主子！”</P>

翠玉惊呼一声，忙搀住她软下的身子，</P>

“来人，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