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逸尘停顿了两秒，无奈叹气，“三哥，之前我们是不知道，小嫂子的医术比我好多了，她自己都治不好的病，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P>

看似是身体上的毛病，但实际上是和心理有关。</P>

有些事情过不去，她的内心就始终得不到解脱，一直被困在那里，反反复复。</P>

江聿怀沉默了良久。</P>

……</P>

虞归晚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了靠在门口外的墙上的男人。</P>

她脚步微顿，看了过去，“要用浴室？我好了，你去吧。”</P>

说着，正打算抬脚离开。</P>

男人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拉。</P>

虞归晚就这么扑到了他的怀里。</P>

她眉毛微拧了下，“江聿怀，我头发还没吹。”</P>

江聿怀低低地嗯了声，抬手拨了下黏在她额间的一缕湿发，“我帮你吹。”</P>

虞归晚也没拒绝。</P>

她懒，能不自己动手就不自己动手。</P>

有时候头发太长了，吹起来也挺麻烦的。</P>

江聿怀对她的耐心向来是十足十的，就算头发不小心打结了，他都会小心翼翼地一点点解开，一点都不会觉得不耐烦。</P>

连虞归晚都觉得自愧不如。</P>

她可能宁愿疼那么一下子，直接用梳子梳开了。</P>

可他却精细地一根根头发地弄开。</P>

呜呜作响的暖风在头顶上方传来。</P>

虞归晚慵懒地盘腿坐在沙发上，舒服地闭上了眼。</P>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遍遍穿过柔顺的发丝，从湿漉漉到半干。</P>

他才关了吹风机，拿起梳子一点点地梳开。</P>

虞归晚支着脸，看着梳妆台的镜子里男人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P>

“江聿怀，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贤惠？”</P>

男人眉眼温柔，动作也更加轻柔，“应该没有吧？”</P>

谁敢说江三爷是个贤惠的人？</P>

有贼心也没这个贼胆。</P>

虞归晚微微歪头，啊了声，“那你还真的挺贤惠的。”</P>

江聿怀笑了笑，也没反驳什么。</P>

他一点点地梳开她的长发，像是很随意地问了句，“晚晚。”</P>

“嗯？”</P>

“你有没有想过……”</P>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了。</P>

虞归晚偏着头看他，疑惑地抬眉，“想过什么？”</P>

男人继续手中的动作，神色看不出什么变化。</P>

“就是觉得，我们还挺像的。”</P>

他说着，“我有时候也在想，如果我真的是江老爷子亲生的，会不会……”就有家了。</P>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P>

江老爷子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亏欠的人也不少，但至少他从来都不曾亏欠过他。</P>

别人给不了的家，他给了。</P>

就算是成为了不少人的眼中钉。</P>

可在那个时候的江聿怀的眼中，他真的有那么一刻把江家当成了自己的家。</P>

但也仅仅只有那么一刻。</P>

不是，就是不是。</P>

虞归晚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你是想问，如果我不是虞明盛和程湘的女儿，现在会是什么样？”</P>

江聿怀停顿了几秒，低低地嗯了声。</P>

女生轻笑了下，“想过啊，怎么会没想过？”</P>

曾经，她想了无数次。</P>

所以才会那么地绝望，以为那样的选择就是结束现在一切的唯一办法。</P>

他垂眸看着她，“那如果，真的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