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呀,你是我俩仅有的一个孩子,你才31岁,不但有才华,还干出了一番事业,只可惜年纪轻轻就得了脑癌这种怪病,抛下我们老俩口撒手人寰,这还让我们老俩口该怎么活啊?“
老妇抬起了手,抚摸着病床上朱厚照的脸庞,大颗大颗的泪珠从那双充满了爱怜与疼惜的眼中流散了出来,晶莹,透亮,让朱厚照有一种心痛的难受感,情不自禁地抬起了手,待指尖触到了那还带着温热的晶莹泪水时,朱厚照这才惊觉自己居然作出了这样无意识的举动。
“你确定我是你儿子?”朱厚照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娘亲生你养你三十余载,岂能不知你是不是我儿子?娘深知咱母子俩缘分末尽,到娘轻生时你一定会复活来救娘,陪娘度过残生,这不灵验了吗?看来老天并不是那么无情的呀!”老妇爱怜地握住了朱厚照的手,一脸的忧喜交集。
“吾儿,你昏迷了一曰,或许是有些神智不清了,我和你娘亲足足守了你一天一夜……”旁边那位老头抹了把脸,向朱厚照温言解释道,他双眼里边透出来的心疼与慈爱同样让朱厚照觉得心头揪得难受。
丫的,朱厚照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终于明白了一个残酷且悲惨的现实,看来自个这救起来的两老,因为脑子给江水浸泡了,变得有些糊涂,恍惚中误把自已当成他俩死去的儿子了。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朱厚照也实在不忍心拂逆二老的空幻,把悲惨的现实再一次血淋淋、残酷地呈现在两位老人的面前,于是不禁是满腹惆怅,热泪盈眶。
想想自己也实在他娘的倒霉,上一趟街居然莫名奇妙就多出了个娘亲、父亲,这又算个什么事啊?老天爷你玩人也没这么玩的吧?
朱厚照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正被一群非洲野象狂踩的大鼓,差点儿就跳出了胸腔,他心里边十分的发毛。
朱厚照手按额头,表情作迷茫状,仿佛是在恢复记忆,心里边却是盘算个不停。
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突兀,朱厚照眼珠子一转,脸上的迷茫之色带上了一丝痛楚:“喛哟,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头疼,我一想东西就觉得头疼。”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医生、医生,我儿子快不行了嗳!”老妇看到朱厚照那痛苦的表情,顿时大急,高呼,很快就有医生护士推着满载医用器械的小推车咣当咣当从门外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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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结果就是躺在病床上的朱厚照被这伙人给团团围住,连哄带吓,又是拿大号针往脑袋上扎,又是拿大号针往腰部上扎,并言六个小时不能动弹,称这为所谓的头穿、腰穿。
医学术语朱厚照不懂,不过反正他是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哀嚎不止便是了。
满脸悲伤的朱厚照最终被迫使出了杀手锏,翻着白眼作安然入睡状,好在表演十分给力,总算是把这一票人给忽悠了过去。
不过这群人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在榻前交谈了起来,一位应该是这一票人中德高望重的大夫对两老解释道,他们的倒霉孩子之所以记不出自己的父母,大抵是脑子给江水呛得糊涂了引发的后遗症,想来静养一些时曰之后,应该会恢复。
这么一番解释总算是让二老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大夫最后又嘱咐了一番方才离去。
那位声音苍老的大夫怕是以为他一番医学手段大有成效,其实是让朱厚照白瞎了受了一番折腾,因为朱厚照本来就无甚大碍。
朱厚照有心想起身和这老货交流一下如何忽悠和折腾人的心得,但却因为这老傢伙六个小时不能动弹的医嘱使他起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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