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师姐,你可曾发现了什么?”何淑禅看向刚刚显出身形的苗织,向其询问道。
苗织闻言摇首,“除开言行举止稍有些异于寻常,没有明显的可疑之处。”
何淑禅回想起“方乐”先前的表现,也是发觉了些许端倪,“因为你曾经于我说过,方乐看你的目光不纯,因此无论他如何的花言巧语,我都未曾太过搭理他,然而今日我刻意与之显得亲近,他却反而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一叶此刻若是在此,一定会对何淑禅的言语感到十分疑惑。他明明自方乐的记忆中感知到,其与何淑禅的关系应当不错,为何何淑禅却并不这样认为。
其实一叶不知道的是,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完全就是因为常人的通病。自我良好的毛病往往会使人沉浸在幻想之中,而那方乐就是其中一人。
“话说苗师姐你为何要怀疑方乐,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看你的眼神吗?”
“自然不是。”苗织否认道。
“你也知道,出宗历练的弟子何日回宗,就连宗门也不可能确切的知晓。而那日我等一行人却是遭遇了七宗早就设计好的埋伏,这就不得不让我怀疑是否是有人向七宗透露了风声。”苗织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子,谢琅的身死让其悲伤不已,但她时刻都未曾放弃位谢琅复仇,任何牵连到此事的人,苗织势必都会将之查出并一一清算。
“而恰巧的是,于那日前一晚,我正好见方乐于深夜无人之际放飞了一只信鸽。那时我未曾在意,只是如今想来这方乐就显得十分可疑。”如今再提起谢琅身死之事,苗织也唯有在何淑禅面前才会显露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此前没有谁知道苗织的内心时刻都会有刀绞之痛,因为淡然的面容将之掩盖的很好。
“若是真如你所说,那方乐的确十分可疑。”何淑禅闻言说道。
“但我还是认为此事交于宗门处理更好,我们暗地里调查的话也很难有结果。”何淑禅权衡利弊,并不认为仅凭她二人可以在短时间内成事。
“我前些日就已经将此事告知了宗门,方乐也被带入了刑罚堂,只是昨日刑罚堂传来消息,尽说是方乐并无问题。”苗织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在她看来这是无比荒谬的。
“我们不应该质疑宗门,”何淑禅见苗织如此失态,也是十分为之心痛。
“你曾于我说过,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此时我也希望你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虽然知道自己此时不应该有这般无情的言语,但何淑禅不愿再见到苗织这般,只希望她能注重眼下的形势,从而减轻不必要的痛苦。
苗织没能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是她沉默了。何淑禅见状也是只能沉默,她想要帮助苗织分担痛苦,但是她做不到。
此时两人各有想法,不约而同的深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虑。
“先前方乐是否是说,他前些日因忙于修炼,才耽搁了今日的会面?”许久时间后,苗织忽然向何淑禅问道,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对。”何淑禅不明所以,不知苗织是何意图。
“可他分明是被刑罚堂带走的,昨日方才得获自由。”
“你是说方乐在撒谎?”闻苗织所言,何淑禅也察觉到了其中的矛盾,但此时她并不认为这是多么关键的事情,反而是苗织的执念让何淑禅担忧不已。
“可能昨日方乐自刑罚堂回来后便开始了修炼吧,他先前的回答也可能只是随口一说。”何淑禅自心底里想让苗织暂且放下此事的,她甚至认为苗织此时已经着了魔一般。
“不,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苗织坚持己见。若是一叶此时看见苗织这副神情,也一定会对她感到十分陌生。
“我要再去一趟刑罚堂。”说着,不顾何淑禅的意见,苗织就是动身离开了。
看着苗织的背影,何淑禅也知不能于此时阻拦她,只是说自己在此处等待她的消息。
何淑禅无奈摇头,她对于方乐不存在过多的好感,而此番她并不认为方乐会有什么问题。
“情况如何?”
小半个时辰后,苗织自刑罚堂归来,何淑禅看其表情便是猜到了结果,但依旧是问道。
“方乐没有问题,是我多虑了。”苗织面色平静,似乎是释然了。
苗织的回答不出自己的意料,但此时何淑禅看着苗织的目光却是狐疑了起来。苗织情绪的迅速转变,让何淑禅突然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
是苗织真的暂时放下了,还是她对自己撒了谎。
何淑禅不知道,但她也不会再问了,因为至少眼前苗织的表现是她愿意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