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连开三枪。

除了第一枪命中，后面两枪都打飘了。

苏禾很激动，手心都在冒汗，那人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苏禾握着手枪，准备补枪，就在这时，那个男人说话了：“苏禾，杀了我，杀了我！”

“妈的，临死了还嘴硬！”苏禾骂了一句，握枪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当他知道对方还活着，已经失去抵抗力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那人挣扎着坐了起来，靠着一块石凳子，苏禾这才看清了这个也叫‘苏禾’的人，凌乱的头发，皮肤焦黄，光着脚，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

这一枪命中了他的肚子，并没有立刻要了他的命，但是这样的伤势，如果得不到救治，也是必死无疑！

特别是这里距离麻城有五个小时的路程，这还是顺畅的情况下，如今回去的铁链已经断了，苏禾还不知道要翻几座山才能回去。

那个人露出焦黄的牙齿，笑道：“苏禾，来审判我吧！正如你审判自己！”

“疯子！”苏禾骂了一句，这个‘苏禾’还真是神经病，人格分裂。

“哈哈哈…你没有杀人的勇气，就要有赴死的觉悟！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我的死亡而有所改变，罪恶永远不会结束，而真相，只是一个童话而已！你要我讲给你听吗？”

苏禾握紧了手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来啊！杀了我，你越是想杀了我，就越证明我是正确的…你眼中的世界只有黑和白，正义与邪恶，真如你看见的那样吗？”

苏禾把枪下移，对准了‘他’的心脏，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笑道：“我是苏禾呀，和你一样的名字…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杀了我，你就成了独立的你…”

“疯子！我是我，你是你！”苏禾大喊道，他握枪的手在颤抖，内心深处不断有一个声音在催促他：开枪啊！杀了他！沈月就可以醒来了！

“下不了手吗？好人？…哈哈哈，好人都死了，我选择了生存…你呢？”

苏禾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你为什么想让我杀了你？”

“只有死亡才能解脱我，一个人的死，亦是另一个人的生…”

苏禾摇着脑袋，大吼道：“不对，不对，你不是苏禾，你是系统…为什么我一定要杀人，一个人死，一个人生，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地上那人，突然笑了，脸上似乎没有了痛苦，他说道：“这个世界的黑暗和罪恶从未停止，但你的内心却不够强大，你做好了准备去迎接更残酷的挑战了吗？你能接受一场场报复发生在你亲人朋友的身上吗？你想再一次尝试失去爱人的滋味吗？你想下一次面对罪恶，依旧双手颤抖吗？”

“砰！”

子弹射进男人的额头，苏禾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阳光驱散不了黑暗，我愿意燃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