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开始之后,赞礼开始唱喏:「三加开始,请将冠者出。」
乐师们开始奏乐,范炳荣和瑞亲王起席。
厉子安从东屋走出,正坐于冠者席上,面向香案。
赞者将所需物品奠在厉子安坐席的南端。
赞礼唱喏:「初加冠。」
厉子安跪坐在席上,范炳荣去盥洗处,在赞者帮助下洗手,拭干。
完毕后,范炳荣冲瑞亲王一揖,然后走到厉子安身后,开始为他束发。
然后范炳荣站起,到奉方巾的执事面前。
奉方巾的执事略向前,奉上方巾。
范炳荣右手持冠的后端,左手持冠的前端,行至冠者面前立定。
然后他致祝辞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紧接着,范炳荣郑重地为厉子安加上方巾。
然后二人站起,赞礼唱:「冠者着直裾深衣。」
然后厉子安在下人的服侍下穿上深衣。
赞者朗声道:「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二加直裾深衣。」
「冠者适东房,着皮弁服。」
范炳荣祝辞:「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
「华夏自古为崇文尚武之邦,身为华夏儿郎自当重文德,修武艺,保家卫国。
「当日无衣,与子同袍。兴我王师,修我戈矛……」
「三加梁冠。」
「冠者着大氅。」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者无疆,受天之庆……」
「君子怀其德,存其义,行以祭祀,其礼于心,而不囿于形。子曰: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吾不在,如不祭……」
沈天舒跪坐在下方,位置仅次于几位瑞亲王府的老臣,为此也着实吸引了不少目光,更引发了许多讨论和质疑。
好在她此时戴着面具,不用以真面目示人,倒也不觉得如何尴尬。
而从冠礼开始,她就没心思在去考虑其他人的目光和议论了。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厉子安吸引过去。
厉子安本就生得十分俊美,此时三次加冠加衣,仿佛眼睁睁看着他从孩童变成了大人模样。
他的长发全部被高高束起,身着深衣大氅,头戴爵弁,当真俊朗无双,而且仿佛一下子就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感觉。
厉子安站在上面,自然能够感受到沈天舒的视线,百忙之中还不忘抽空跟她对视了一眼。
赞者斟酒爵,唱喏:「醮冠者。」
范炳荣起席作揖。
厉子安在冠者席后端正坐,面向香案。
赞者递上酒爵。
范炳荣接过酒爵,走到席前面向厉子安祝辞曰:「旨酒既清,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厉子安向范炳荣行拜礼后,起身接酒,在席前祭酒、饮酒。
然后将酒爵递还给赞者,向范炳荣行再拜之礼,感谢范炳荣为自己完成加冠之礼。
范炳荣答拜后起身归位。
厉子安拜赞者,赞者答拜。
赞礼继续唱喏:「字冠者。」
范炳荣走到席前,展开祝辞,致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於嘏,永受保之……」
然后范炳荣解开丝带,展
开早就写好的卷轴。
只见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两个字——竫麒。
这便是范炳荣跟瑞亲王商议之后,给厉子安定下的表字。
厉子安对曰:「竫麒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然后向范炳荣行礼拜谢。
听到厉子安的表字后,院中的宾客又开始互相交换起眼神来。
这表字是不是有点儿大了?
赞礼唱喏:「冠者三拜。」
厉子安正冠端坐,全场肃静。
赞礼唱喏:「冠者拜父母,感念父母养育之恩。」
厉子安面向瑞亲王,庄重地行拜礼。
赞礼唱喏:「冠者拜师长,勉力求学、发奋进取。」
厉子安面向范炳荣,庄重地行拜礼。
赞礼唱喏:「拜孔子像。」
厉子安面向香案后的孔子像,庄重地行拜礼。
最后,赞礼唱喏:「冠者拜有司及众宾。」
厉子安向正宾、赞礼,执事等人致谢。
然后又向到场的众宾行拜礼,众人皆起身答礼。
至此,礼毕。
若是按照正常流程,冠礼中途,瑞亲王作为主人,需要多次起身与身为正宾的范炳荣作揖行礼。
不过这些步骤,全都被范炳荣大笔一挥给省略了。
众宾客也没觉得的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