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妃房中下人们鄙夷的眼神和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却如尖刀一般将她刺得体无完肤。
待所有外人都离开之后,厉子霆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般,察言观色地挪到云旭彤身边。
他刚准备开口解释什么,就被云旭彤劈头给了一巴掌。
厉子霆毫无防备,被打得身子一歪,脸上火辣辣地疼。
“娘,只要您能消气,您就打吧!”厉子霆跪在她面前道。
云旭彤抬手掩面,哽咽道:“打在你身,痛在娘心,可是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子霆,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娘,那都是他故意陷害我的,长菁长得跟您一点儿都不像。
“今天看着这样,肯定都是妆容的问题。
“您若不信我让人叫她过来,把脸洗干净了您就知道了!”
“你们父子俩,就不能让我有一天清净……”
云旭彤话没说完,突然身子一软,身子无力地顺着椅子下滑,竟是又被气晕过去了。
厉子霆见状立刻上前,打横抱起云旭彤,无视了所以上前准备帮忙的下人,将其安顿在内室的床上。
下人们见状面面相觑,回想起仁亲王刚才的话,纷纷低下了头。
厉子霆的怒吼从内室传出来:“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是!”下人们立刻作鸟兽散。
仁亲王府里热闹非凡的时候,厉子安正在宴席上无聊得想要打呵欠。
这是钱泊鑫牵头举办的宴席,给武昌府内及周边的达官贵人们全都下了请帖。
他租下城中最大的一处私家园子,请了四司六局的人来负责布置。
这样的宴席厉子安一年要参加好多个,可以说是千篇一律。
甚至连请客用的园子和四司六局的人都不带换一换的。
面对一样的景色和几乎一样的菜品,厉子安满脑子想的都是,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里,真不如去接沈天舒出来,找个地方吃吃东西散散心。
如今沈家已经在天恩寺给沈大老爷和沈大夫人办了丧事。
因为人是在天恩寺中出事的,天恩寺主持还特意为二人举办了一场隆重的法事。
可以说除了没落下个全尸,死后也算是极尽哀荣了。
丧事办完之后,沈家也终于从天恩寺回到了城中。
虽然对外宣称沈老夫人因长子长媳意外身亡哀痛过度,一病不起,不便探望。
但每日登门送礼的人却还是络绎不绝,想要拉关系的更不在少数。
甚至还有得知沈天舒已经除服,所以登门想要提亲的。
最后这一类人可真是把厉子安给气坏了。
偏偏如今虽然已经在沈仲磊面前过了明路,可既然还没准备正式提亲,为了不节外生枝,也为了两家的名声,还是不得不先对外保密。
厉子安觉得席间无聊,喝了几杯有些微醺,便起身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休息一会儿。
他对这园子十分熟悉,很快便在假山后找到一片竹林。
竹林里还摆着他上次来时命人安置的躺椅和红木小几。
厉子安也没叫人来伺候,自己拂去躺椅上落的竹叶,便直接躺了上去。
躺椅轻轻摇晃,他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厉子安被几个人的说话声吵醒。
声音是从假山上面传来的,应该是有人到亭子里聊天了。
难得的安宁被破坏了,厉子安正准备起身离开,突然却听到假山上传来一句话。
“我看这位沈大人,一定是命里带煞,克妻克子女不说,如今连大哥大嫂都被他给克死了。
“沈老夫人如今又卧床不起,若是再不找个人破一破他这个煞,怕是也要糟糕了!”
“谁说不是呢!如今都死了两任妻子了,一双儿女也都命丧黄泉。
“太妃娘娘如今居然还放出消息,说要帮沈大人择妻。
“要我说,谁家还敢再把女儿嫁给他,那不等于把自家闺女送死路上送么!”
亭子建在假山的半山腰,这些人在亭中可以将后花园的景色尽收眼底,却看不到在假山后面躲懒的厉子安。
但是假山山体多孔洞,将他们说的话都清清楚楚传到了厉子安的耳朵里。
他背着手,顺着假山后面的小路拾级而上,转过一处巨石,冷不丁地出现在亭内众人面前。
“照你们这样说的话,我爹昏迷在床多年,究竟是被祖母命中带煞克的呢?还是母亲和我的缘故?
“刚才是哪位大师在说话,不如请出来,帮我破一破这个煞,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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