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夫一手扶着沈天舒的上臂,一手托着她的手道:“沈姑娘忍一下,我看看骨头有没有受伤。”
沈天舒其实能够确定自己骨头没事,但她自己就是大夫,更知道该如何做一个好患者,所以并没有开口干扰程大夫的检查和判断。
程大夫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一下她的小臂,又在手肘四周轻轻按压了几下。
沈天舒咬牙忍着没有出声,厉子安在一旁却已经看得受不了了,忍不住退口而出:“轻点儿……”
他话刚出口就被程大夫瞥了一眼,忙又改口道:“那个,我是说,就,小心一点……不是,您来您来,我不说话了。”
“还好,骨头没事。”程大夫检查过后松了口气说,“坚持上药就行了。”
厉子安从桌上拿起一个淡青色的瓷盒递给程大夫,又冲沈天舒道:“这是程家专治外伤的秘方,效果十分的好,不但消肿祛瘀,还能淡化疤痕。”
瓷盒的盖子一打开,沈天舒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个药膏的味道,她前世在为一位后妃看病的时候见过,的确是上好的伤药。
无论是被打了耳光后脸颊的红肿还是罚跪之后膝盖的淤青,只需厚厚涂上一层,第二天就能消下去大半。
沈天舒当年也曾好奇地讨要过一点回去研究过,觉得配方十分巧妙,应该出自高人之手。
时至今日才知道,原来竟是程家的家传秘方。
药膏涂在伤处清清凉凉的,很快便缓解了痛疼,再用干净软薄的布包扎起来。
程大夫直接将装着药膏的瓷盒交给一旁的高秀儿道:“回去之后每天换一次药,伤处不要碰水,若是出汗了要及时擦干换药,不过还是尽量避免,汗水沾染到伤口上会疼不说,还容易让伤口恶化……”
她嘱咐了半晌突然自己笑起来道:“我都忘了,沈姑娘自己便医术了得,哪里会不知道这些,倒是我絮聒了。”
“医者父母心,都是一样的,辛苦程大夫了。”沈天舒连声道谢。
程大夫收拾好自己的药箱离开之后,沈天舒才对厉子安道:“世子爷,我怀疑今日遇袭的事儿,可能与楚奕郴有关。”
“楚奕郴?”厉子安闻言皱眉,“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
厉子安对楚奕郴其实印象并不深,但毕竟是京城来的,所以还是有点印象的。
他只知道对方当年在京城得罪了人,被贬至此。
但是来到武昌府之后,楚奕郴却还算识趣,一直安分守己。
厉子安并不用他,他也乐得清闲。
头两年还每天来点个卯,后来发现自己来不来都一样,就连面儿都不怎么露了。
王府这边的人也不管他,就他每年那些节礼、年礼和俸禄,也不是出不起,就当是帮皇上养个闲人罢了。
所以他好端端的为何会派人攻击沈天舒?
只听沈天舒道:““我今日出城,去了楚家别院,本来是受人所托去给楚家大姑娘看病的……”
去给楚大姑娘看病?
厉子安隐约记得,楚奕郴的女儿如今尚未婚配。
难不成是楚家大姑娘行为不端,与人珠胎暗结,被沈天舒诊出喜脉,楚奕郴为了女儿的名声,才决定要对她下手吧?
厉子安正在胡思乱想,就听沈天舒继续道:“但是我却在别院内撞到楚奕郴和钱泊鑫偷偷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