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亲王府养的信鸽都是精心培育后又经过训练和筛选的,花了不到一天时间就回到了府中,落在专门的鸽舍内。
鸽舍内当值的人见状立刻上前,解下鸽子脚上系着的纸筒,给它放了干净的泉水和经过精心配比的粮食。
信鸽完成任务之后,开始埋头喝水吃饭。
纸筒则很快就被送到了范昱如的案头。
手下将纸条上的密文破解之后,一并交给了范昱如。
“长沙府?”范昱如回忆了一下,并未找到派人去那边办事的任何记忆,扭头对身旁的书吏吩咐,“打发人去世子爷那边问一下,最近可有派人去长沙府方向采买药材。”
他原本也没当是个什么大事儿,谁知不多时,厉子安竟亲自过来了。
范昱如见状立刻起身道:“怎么,车上的药材很要紧?是给王爷配药用的么?”
厉子安皱眉道:“我没派人去买药,但是沈姑娘前些天打发邱军去罗家办事,马车上的徽记是我让人打上去的,原本想着沿途的暗卫若是看到能帮着照看一二……所以是出事了么?”
“谢六在长沙府发现了马车,车厢内有不少药材,但是车在一伙流寇手中,他们正准备在长沙府销赃。
“信里并未提到邱军,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范昱如说到这里忍不住皱起眉头,湖广这些年在瑞亲王和厉子安的经营下虽然比以前情况好了许多,但是一些小股的流寇山匪也还是无法彻底除根的。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他们都是杀人劫车,绝对不会留下活口的。
“我这就给谢六回信,让他立刻把人控制住,彻查此事。”范昱如说着摊开纸笔,飞快地写下几行字交给一旁的书吏。
书吏是做惯了这差事的,很快就将纸上的内容转换成密文,誊抄在纸上,封装入纸筒内,叫人速速送去鸽舍,尽快递送出去。
“我记得邱军是沈姑娘贴身丫鬟的亲哥哥,这件事要不要告知沈姑娘一声?”
沈天舒每次出门都用邱军赶车,尤其偶尔还要到王府来,所以范昱如是找人查过他底细的。
“事情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告诉她?不过是白让她跟着担心罢了。”厉子安道,“等谢六那边传回消息再说。”
长沙府那边,谢六放飞信鸽之后也没干等着,一边安排人手将客栈周围完全控制起来,一边安排一家医馆的掌柜主动登门接洽,商谈购买药材的事儿,将黑脸大汉一行人稳住。
还安排了一队人马,第二天一早便出发,逆着马车驶来的方向沿途寻找线索。
而此时,怀里揣着油布包的邱军正在树林里艰难地辨别着方向。
他当时为了能够顺利脱身,除了药方和银子,其他什么都没带在身上。
像他这样从未跑过山的人,身处山中,看哪里都觉得似曾相识。
所以他不敢乱走,找了个地方藏起来,打算等天黑之后再出去,只要身上有银子,就能想法子回去。
谁知却不知怎么搞错了方向,竟在密林中越走越深。
他没带干粮也没带水,渴了就喝山里的泉水,饿了却着实没有办法,只能尽量找些认识的野草以求果腹。
邱军想尽各种法子辨别方向,结果却依旧是在林子里兜圈子,很快就开始有些体力不支。
邱军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又累又饿又热,终于让他崩溃地直接躺倒在一棵大树下。
好不容易逃开了劫匪,最后竟要因为迷路交代在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