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夫人敏锐地捕捉到了章沐秋那一瞬间情绪的波动,抿了抿嘴唇不悦地问:“怎么,潼娘子的行程又有什么变化了不成?”
章沐秋只得硬着头皮道:“如今娘子在外头,我们之间的信息传递也不是很方便,我着实很难给您一个确切的答案。
“但是请您放心,我们娘子对蒋姑娘的病情十分重视,她一定会尽可能快赶回来的。”
蒋夫人对章沐秋给出的这个答案十分不满。
要知道,自己之所以大老远带着女儿过来,冲的便是潼娘子的名声。
谁知如今潼娘子反倒像个甩手掌柜一般,把自家闺女完全丢给章沐秋负责。
蒋夫人的面色变了几变,最终深吸一口气,把自己已经涌上来的脾气压了下去。
其实蒋雨龄生病这几年来,身为母亲,怎么可能就真的就顺着女儿的性子乱来。
她明里暗里找了不少所谓的偏方能人,钱也没少花,但是至今能让蒋雨龄的病情有所好转的,却只有潼娘子一人。
既然人在屋檐下,头总归还是要象征性地低一下的。
女儿治病还要靠潼娘子,跟章沐秋把关系闹得太僵也不好,毕竟话说不口就收不回去了。
好不容易结束了跟蒋夫人的对话,章沐秋这才狠狠松了口气。
蒋夫人手里握着的医案至关重要,无论如何也要把人安抚住才行。
但是也不能就这样干等着,还是该找机会跟蒋姑娘私下谈一次比较好。
她的心结一天不解开,这毛病怕是就很难痊愈。
章沐秋这边一连几日都没找到机会去见蒋雨龄,岳淳雇佣的送信之人已经日夜兼程赶到了新化县城。
刘姓虽然常见,但是在新化县,若说谁家敢自称刘宅,却也只有元心凝的夫家了。
送信之人到了县城稍微一打听,很快就找到了地方,并刚巧遇上刚去药田除过草回来的元心凝。
“请问此处可有一位叫季含薇的在?这里有一封她的信,是从永州府寄过来的。”送信之人十分客气地问。
元心凝原本听说有季含薇的信,还以为是长沙府那边催她回去呢,毕竟她过来也住了不少日子了,家里一摊子事儿都丢下不管也不是常事儿。
但是身为师父,这话她也不好说,不然显得她是要撵徒儿离开似的。
后来一听信是从永州府寄来的,她就不免有些纳闷,没听说季含薇在那边有熟人,难不成还是潼娘子寄来的不成?
送信之人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季含薇已经不在此地,又道:“寄信之人说了,若是季含薇不在,便将信交给一位叫元心凝的。”
“哦,我就是元心凝,你交给我就好了。”元心凝谢过送信之人,接过信,犹豫了一下没有拆开,而是完好无损地交到季含薇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