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内原本还不时传出呻|吟声,结果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安静下来。
既没有产妇的声音,也没听到孩子的啼哭。
刘、黄两家人的视线立刻都集中到产房门口。
娘家人满脸都是担忧,刘家人的表情就复杂多了。
刘荣手心里满是汗水,他用力在身侧擦了擦。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一刻突然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他的三个兄弟却已经在互相打眼色,时刻准备着,等屋里的人一出来报信,就立刻开闹!
产房内安静得有些骇人,院子里的气氛更加诡异。
黄母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黄氏是家里的幺女,从小也是捧在手心里宠着养大的,谁知道这么早就要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黄宝全又等了片刻,终于深深地叹了口气,蹲下身,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黄母立刻哭出声来。
与此同时,产房内也突然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
“哇——哇——”
院子里的人又同时一怔。
黄家父母心情复杂,孩子生下来了自然最好,但女儿都半天没有声响了,也不知情况如何。
刘荣听到产房里传来孩子的哭声,整个人就呆住了。
刘家人也都傻眼了,孩子没事,那就不是一尸两命,这下钱该怎么要,要回去该怎么分?
要知道,他们可早都商量好了,两条人命,说什么也得管潼娘子要二十两银子才行。
甚至连银子的用途他们都已经想好了,留出十两给刘荣,让他再娶老婆用。
剩下十两,去掉还债的钱,还能剩下五两多银子,到时候除刘荣外的三个儿子,一家给上一两,算是他们过来帮忙造声势讨钱的酬劳,剩下二两多就归老两口所有。
这些盘算,早在黄氏还没发作的时候,刘家人就都商量好了。
甚至如何安排自家分到手的一两银子,几个妯娌心里也都各自有了盘算。
可以说一切都打算好了,只等着黄氏一尸两命呢!
如今孩子突然就平安生下来了?那岂不是讹不到钱,还要出诊费?
刘家人全都像是被定在原地一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刘母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道:“这、这不是说胎位不正么,怎么竟生下来了?”
她咕哝的声音很小,但是黄家老二却是个五感过人的,立刻瞪眼看向她问:“亲家婶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竟生下来了?合着你家是盼着我妹子难产生不出来才好?”
“我可没说!”刘母自然是一口否认。
“我都听见了!”黄家老二气得直接跳起来,“难怪我妹子在里面生产,你们一家人都没有焦急之色,原来打的竟是这样的主意!”
抬着难产的产妇去医馆讹钱的事儿,民间还是挺多的,很多人即便没见过,也总归是听说过的。
刘母被黄家老二瞪得心慌,忙解释道:“若是真有那个心思,我们何苦大老远把人送来求潼娘子,还把你们娘家人一起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