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妄想了,我……我不就是想看看美人儿,招谁惹谁了我!”
沈天舒回家之后,原以为郭老夫人的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谁知道第三天高山就派人捎信过来,说郭家又派人登门求潼娘子过府为郭老夫人复诊。
知道沈天舒对郭家的在意程度之后,高山半点儿不敢耽搁,赶紧打发人去沈家送信。
沈天舒一边猜测着郭老夫人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一边急忙换了衣服出门。
她匆忙在医馆换了衣裳来到郭家。
今日只有郭大老爷候在门口等她,一边陪着她往里走一边道:“潼娘子那日说,十枣汤不可多服,一两日见效便立刻停药,但是母亲已经连吃两日,却并未起效,丝毫没有想要大解的感觉,依旧胸膈胀痛,辗转难寐。”
沈天舒闻言皱眉,心道这不应该啊。
按照她的估算,昨日第一次服下十枣汤之后,就应该已经有感觉了,若是仍然不下,则最多今日再服一剂,肯定就没有问题了。
“我先给老夫人诊脉看看。”
说话间到了正房屋里,沈天舒上前诊脉,越诊眉头皱得越紧。
郭大老爷的心都跟着揪起来了,又不敢随意开口打扰,好不容易等沈天舒抬起手收回脉枕,这才赶紧问:“潼娘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稍等。”沈天舒没有立刻回答,叫人拉上|床帐,又检查了一下郭老夫人的胸腹部,并且在腹部各处按压了一圈。
检查结束之后,沈天舒擦了擦手,问:“郭大老爷,你确定郭老夫人这两日是按照我开的方子吃的药么?没有改动?”
“那是自然!”郭大老爷十分肯定地点头,“我们又不是大夫,也不懂医理,怎么可能随意改动药方。”
“你们虽然不是大夫,可你们府上不是有个喜欢对别人开的方子指手画脚的大夫么。”
沈天舒说着,视线在屋里逡巡一圈,发现季含薇今天并没有来。
“潼娘子,上一次是我们不对,但是这次我可以保证,您开了方子,我便直接交给小厮去抓药,回来便煎药给母亲服下,季大夫绝对没有在里面参与任何意见。”
沈天舒的目光着重扫过了郭四老爷,见他的目光有些闪躲,越发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郭四老爷躲开沈天舒的视线之后,清了清嗓子问:“母亲的病情现在究竟如何?潼娘子为何不提病情,反倒坚持追问这个问题?”
“郭老夫人的病,本来就是骤得之证,所以攻之不嫌峻而骤,要的就是快攻急下。
“但是我刚刚诊脉发现,峻攻已成缓攻之态,应该是用药分量不足所致。”
郭四老爷虽然不懂医理,但是大概意思却是听懂了的,不免心虚,犹豫着又问:“那现在情况究竟如何?”
“如今已成缓攻变生肿喘之症。”沈天舒说着,突然抬头看向郭四老爷,紧盯着他道,“所以我必须要搞清楚,究竟是我医术不精开药剂量不足,还是有人擅自改动了我开的药方,反倒让郭老夫人本该三剂可愈的病变得迁延不愈。”
郭四老爷后背上冷汗都冒出来了,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好意,最后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看着几个儿子都不说话,郭老夫人大喘了几口气,开口道:“来人,去把抓药、熬药之人都给我叫来!
“我自己的命,我总要查个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