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也不用替她描补,我过来是什么大事,能比你爹的前途还大么?不分轻重难道就对了么?”沈老太太最后冲许氏道,“与其花两天时间去寺里烧香拜佛,倒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分内的事儿有没有做好吧!”
许氏被说得脸上热辣辣的一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老太太说完,起身撵人道:“行了,我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出了房门,沈天舒就叫住沈云蕙问:“我今个儿出去买了两盒胭脂,说是今年进程最流行的,颜色可好看了,要不要看看?”
“好啊!”沈云蕙伸手勾住沈天舒的胳膊,“光给我看看可不行,我还要试试!”
“别说试试了,送你都行,走吧!”
沈天舒说着,转身与许氏告辞,跟沈云蕙相携而去。
留下许氏母女俩,看着她俩的背影兀自生气。
许氏回房后,气得在屋里乱转,冲含巧抱怨个不停。
“你听听,她今天说得那叫什么话话,我为什么跟那些夫人们疏远了?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么!
“她如今倒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明着像是再帮我说话,实际上根本就是把我的面子放在她脚底下踩,踩还不够,还要再狠狠碾上几脚才算完。”
含巧哪里敢接话,只能跟在许氏屁股后面,捡着被她胡乱扫落在地的物件。
许氏发泄了半天,心头那把火非但没有消下去,反倒越烧越旺。
当初在明水园,厉子安走后,沈天舒当着永州府各家女眷的面,暗示沈仲磊会为在这次事情中出力的所有人请功。
按理这句话本该出自许氏之口,却被沈天舒越俎代庖,在诸位女眷面前狠狠落了许氏的面子。
事情过去没多久,沈仲磊也当真如沈天舒所言那般,上折子为在那次假时疫真投毒事件中出过力的所有官员请功。
朝廷的嘉奖和赏赐送到永州府衙的时候,衙门上下可以说是一片欢欣鼓舞。
有什么比跟着一个有担当却又不贪功的上峰更让人舒服的事儿了?
许氏用脚指头想都能知道,那些原本对沈天舒这句许诺将信将疑的官夫人么,如今对待她的态度肯定会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之前分明就是沈天舒让她陷入如今这样尴尬的境地,如今却又要倒打一耙,在老太太面前指摘她不去与别家女眷交际,对城中各种消息的灵敏度还不如她。
许氏恨得咬牙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一直以为她老实听话,如今年纪越来越大,狐狸尾巴也终于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