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设宴这种事情,等她以后出嫁了,在婆家说不定也要操持,你也该开始教教她、带带她才是。”
“老爷,我知道了。”许氏温顺地应诺,正准备叫丫鬟进来给沈仲磊更衣洗漱,打算顺势今晚就把人留下来。
谁知沈仲磊交代完竟拔腿就走。
许氏气得抓起枕头朝他离开的背影丢过去。
自然是没砸到已经出屋的沈仲磊,倒把循声过来的含巧砸个正着。
“哎呦!”
含巧刚进屋,就劈头被枕头砸蒙了。
她定了定神才捡起枕头,拍打了一下放回软榻上,问:“夫人这是怎么了?又跟老爷生气了?”
“可不是么!过来交代了几句话就火烧屁股似的走了,生怕多待一会儿我能把他吃了似的!”许氏气不顺道,“我今天还不够伏低做小么?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晚上都没在家吃饭,我说什么了?还对我这么不冷不热的,他还想让我怎么样!”
“夫人,俗话说得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您跟老爷头一次闹这么久的别扭,老爷又是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若是一下子就回心转意,您怕是心里也得犯嘀咕吧?”
“切!”虽然嘴上不服,但许氏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下去了,撇嘴道,“他要面子,难道我就不要啊?”
“面子固然重要,但那是给外人看的,夫妻俩之间要什么面子,抓住里子才是最要紧的。”
“行了,就你会说,是不是老爷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天天在我跟前替他说话?”
含巧见把人劝好了,立刻笑起来道:“这么简单的道理,夫人这么聪明的人,心里早就一清二楚,不过是跟老爷赌气,心里头不顺当,借着奴婢的口劝自己罢了。”
许氏的情绪却突然又低落下去,叹了口气道:“唉,你说我心里能顺当么!上次瑞亲王府上元节宴请,云瑶就因为被老爷禁足没能去成。这次王世子厉子安驾临永州府,云瑶又因为被老爷送回老家错过,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世子爷怕不是跟云瑶八字犯冲?”
含巧被许氏这话吓了一跳,赶紧左右看看,见屋里并无外人,这才道:“夫人慎言,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对夫人对姑娘可都不好!”
“我这不就跟你说说么!”许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忍不住抱怨,“你知道么,老爷居然还说,让我带着沈天舒,让我多教教她,以后嫁人用得着!她用得着难道云瑶就用不着么……”
厉子安这次,本就是摆开仪仗来的,消息想藏都藏不住。
所以想把女儿往厉子安面前送的,可远远不止许氏一个人。
虽然不是每家都有适龄的女儿,但架不住府衙上下人员着实不少。
再说了,谁家还没个亲戚朋友,邻里街坊的。
第二天打从早晨起,永州府衙众人的家里,提着礼物登门拉关系的人便络绎不绝。
甚至还有人胆子更大,竟然直接带着女儿求到许氏面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