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卉听到帕子登时领会过来道:“杨嬷嬷你是说,万一被坏人拿到,说不定就会用东西来府衙骗钱?”
“……”杨嬷嬷抬手在明卉脑门上敲了一记,“医书你背得倒快,别的事儿上怎么这样没脑子。若是定做的东西,上头都会有银楼的印记,银楼也会有底档,万一被哪些登徒浪子偷了去,到时候拿出来浑说是姑娘给他的定情信物,岂不是坏了姑娘的名声!所以说,以后跟着姑娘出去,这些东西,都是你要帮姑娘看牢的。”
“杨嬷嬷,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么!”明卉连连保证,“我以后一定用小时候记药材的认真劲儿来记住姑娘穿了什么、戴了什么,保证一件不丢地回来。”
沈天舒听到明卉说小时候记药材,不由想起自己小时候,人还没有凳子高,就已经被祖父带着认各种药材,不但要观其形,闻其气,尝其味,还要无论切块、切片、磨粉、炖煮之后,依旧能将其分辨出来才行。
回想着前世跟祖父相处的点点滴滴,沈天舒渐渐进入了梦乡。
范昱如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腊八当天早晨回到了瑞王府,直接被厉子安留下用饭。
腊八节,早饭当然少不了一碗香糯烂软的八宝粥,撒上点儿拌过盐的猪油渣,范昱如大口吃得香甜。
“怎么样,这次前去永州府,收获如何?”厉子安先行吃饱了问。
“咳咳!”范昱如刚想说话,差点儿被呛到,道了声失礼,急忙喝水顺一顺,这才道,“倒是在罗家见了潼娘子一次,觉得是个挺温和的人,对小孩子也很有耐心,只可惜人跟到最后跟丢了,再也没见到她的踪影。”
“我就跟你说,这个女人不简单!”厉子安说着话突然顿住,抬手按在自己心口,眉心紧蹙,片刻之后表情才渐渐舒展开。
“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么?”范昱如十分紧张地问,“有没有叫刘御医给您看看?”
“看过了,没事儿,可能就是突然岔气儿了。”厉子安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道,“若非祖母那次发病是意外,我都要怀疑是不是她设计好的,专门为了接近瑞王府而来。”
范昱如闻言很是无奈,自从瑞王爷一病不起,三年多的时间里,他眼睁睁看着厉子安的安全感一点一点崩塌,对家人和王府的保护,简直到了病态的地步。
不夸张的说,现在就连王府里进了老鼠,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将其放进来搞破坏。
范昱如为了转移厉子安的注意力,干脆换了个话题道:“不过我这次去永州府,倒也不能说毫无收获,我遇到一位十分有趣的姑娘。其实也不单单是有趣,她很聪明,很细心,也很有能力,跟我以前见过的那些大家闺秀完全不一样。”
他说着,忍不住将手伸进袖袋里,轻抚里面那枚自己无意中捡到的碎米珠花,一边将这几日在永州府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厉子安听。
厉子安开始还在取笑范昱如春心萌动,越往后听越认真起来,最后突然问:“你是亲眼看着明卉姑娘施针的么?你觉得她会不会就是潼娘子?”
“应该不是。”范昱如连连摇头,“虽然我不懂医术,但是明卉姑娘刚开始施针的时候,明显有些紧张生涩,后面才渐渐放开,跟潼娘子那种举重若轻的自如完全不同。”
厉子安摸着下巴沉吟片刻,突然抬头道:“那你觉得,会不会是沈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