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归被南风说成了哑巴,本就沉默的他一个字没能说出来,转头瞥了眼真欢快干活的小青鱼,没有接南风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南风话中的别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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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夙难得有一天空闲,想要带穆九出去逛一逛,现在战争的后续事宜已经上了轨道,也不需要他太多出面,当然,应该说有不少人想要把他手中的权力瓜分,一个一个勤快得让人惊叹,恨不得使进浑身解数表现自己,他倒也不介意给他们机会。
城中发生了不少的骚乱,这些天也被一一控制,知道战争过去,这个城市又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萧君夙看着穆九待在这里那么久,怕她闷坏,所以才想带她出去走走。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穆九那么闹腾的性子,也喜欢新奇和刺激,可若给她一个地方待着,她那股懒劲儿也是让人叹为观止。
他还怕穆九闷坏了,可实际上穆九压根儿就没想挪地儿,最后还是被他扯着出门的。
穆九:“......”这种街道有什么好逛的?还不如窝在榻上喝酒看书。
现在是冬天,动物都冬眠了,天上偶尔还飘着雪花,青色的屋顶被白雪覆盖,连鸟儿都不怎么出来觅食了,还出个屁的门啊。
看着一路扯着她的手把她拉出来的萧君夙,怨气满满。
大冬天的把她拉出来吹雪风,什么仇什么怨?
萧君夙:“......”一颗好心,白瞎了。
唯一一点安慰,大概就是被他仅仅攥住的穆九的手,大氅裹着两人,就算两人手牵手在大街上走也不会突兀,触摸到穆九的手有些凉,他的内力性寒,手一直都很凉,可穆九不同,她暖暖的,就像个小暖炉,这还是他第一次握到她那么凉的手。
内力可以调节内息,尤其是她的内力,可以让她身体几乎不畏严寒,可都被他封了,甚至之前她月事来的时候精神不好,也是因为受了凉,若是以前,她恐怕来月事喝酒泡冷水都该没感觉的。
穆九察觉到萧君夙没有走了,停下脚步转头:“怎么了?”
萧君夙微微摇头,迈一步走上前与她并肩,他怎么能告诉她,刚刚那一瞬他差点被自责淹没,他并不想伤她,只是为了留下她,别无他法。
可应该也差不多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她是愿意跟着他的,对吧?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机关算尽把何郡王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定北侯,在面对一个心爱姑娘的时候,心里竟然是不自信的,他甚至都不敢完全笃定她对他是否动了真情。
若萧君夙是冰冷的雪山之巅不可碰触的高岭之花,那穆九就是红尘雾中缥缈的纱,若即若离,缥缈难以捉摸,却勾着人一次次的靠近危险,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柳暗花明还是万劫不复。
萧君夙思绪万千的走着,突然他手中握住的手滑了开去。
“明光。”
他听到了穆九雀跃的声音,抬头,一眼看到她快步朝一个方向奔去,那里唯一最亮眼的是一个衣着单薄的青衫和尚,冰天雪地里,一身清雅,宛如盛开的优昙钵罗,正是南山寺的僧人,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