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她的男人并不少,不管前世和今生,她似乎都不缺乏追求者,可她还没能明白感情是什么东西,然后对方就已经深陷不可自拔,往往很多时候她都无法理解他们的感情和执着疯狂从何而来。
她虽然经常调戏人,但绝对完全是口花花,从不会真的暧昧到越界的地步,对感情这种事情也不是很擅长,但就算她还不太能理解,却知道自己不会喜欢那种会让自己窒息的感情。
苏逸喜欢她,萧君夙也喜欢她,可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喜欢。
苏逸懂得克制,他更守君子之礼,所以穆九跟他能说得通,也敢当面拒绝他,而他给她的感觉也没有纠缠不休和毫无理智,甚至现在已经能慢慢放下,所以穆九才能毫不避嫌的帮他和跟他说话。
可萧君夙不同,他给穆九最大的感觉就是危险,不是她能掌控的人,这个男人若是为敌,穆九绝对会非常兴奋,她喜欢棋逢对手,可若是感情,那从未在穆九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对萧君夙没有那种感情,可萧君夙却明确的表现出了他的欲望,就跟吃肉的狼看上了吃草的羊一般,她就算再怎么反抗,也注定是被当做猎物的存在,她讨厌被当做猎物,哪怕不是为了要她的命。
穆九对于危险的事物直觉很准,譬如萧君夙,她总觉得被那人喜欢上,就如同被蛛丝网住的猎物,无处可逃,越是挣扎越是被缠紧,最后只能成为动弹不得的盘中餐。
那对穆九来说绝对会是一个大难题。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像人,更像是鬼,一个不该存在于时间的鬼,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也不知道该不该死,可不管这一世痛苦也好,潇洒也罢,万千红尘滚滚,权力、财富、仇恨恩怨、天下江山她都无所谓,可独独这情,她却不想再沾惹半分。
将面吃完,没看还在念经的明光,穆九去了后山菩提树下,了缘还在那里打坐,察觉到穆九走过去,了缘缓缓睁开眼,慈眉善目里透着博大宽广和空明。
“阿弥陀佛,施主看起来心绪不宁?”
穆九走到他身边盘腿坐下:“你们啊,看得太多不会觉得烦吗?”
了缘轻笑:“佛法将就听、看、悟、感,看别人了解别人,亦是一种修行。”
穆九现在可没心情跟他论佛法:“这次花开之后,你是不是又要去游历了?”
“是。”
“你这天涯海角到处走,也没个定点的,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了缘看着她精致的面容,很淡,但他能看出她的不舍,慈悲的浅笑:“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缘分到了,纵使天下之大,总有相遇的那一天。”
穆九将两个盒子拿出来,一并放在了缘的面前:“这里面是我给你准备的药,最近用了不少药,药材不是特别够,省着点儿,别全部送给别人了,虽然你们和尚讲究命数缘分,但我还是希望你给自己留个余地,若真遇到什么,留条命来见见我也是好的。”
生与死,并不是那么忌讳,了缘早已经开看,但能被人惦记,心口有暖流躺过,未尝不是佛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