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刀是以钨铁打造,当初夏侯钰得了一块钨铁,想要打成一把剑,却材料不够,恰逢刘钊生辰,他便将这块钨铁打成了一把短刀,配了鞘,送给刘钊当生辰礼物。
这把刀虽然算不得独一无二,但穆九那画,让他一眼就能想起那把刀。
有了怀疑的方向,再去查便容易得多。
比如那晚刘钊是否有出门,几时出去,几时回来,比如怀疑的人中还有什么人去过那个地方。
若是突然让夏侯钰去查这些事情,他定然是查不清楚,偏偏他上次被下毒差点儿死去,他虽然没有声张,但暗地里一直关注着某些人,本想找到他的罪证和把柄,却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夏侯钰那个庶出的弟弟夏侯仪,夏侯仪比他小一岁,曾经的侧妃,如今的继王妃所出,从庶出变成了嫡出,侧妃能成为王妃,庶子能成为嫡子,那嫡子能否成为世子?
若非那场毒害,他还不能猛然惊醒,还想不到在继王妃的温柔慈和、夏侯仪的恭敬尊敬之下掩藏的狼子野心,也想不到自己差点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他查到过的,在风月楼的后面,也就是萧显棠圈养小情人的不远处,那里有一处宅子,不是夏侯仪的,而是夏侯仪的表舅所拥有。
这些五里外姓的亲戚他查了也没当回事,可现在想来,这些看似不重要的东西,恰恰是最不能忽略的。
夏侯钰在风月楼里一直待到了深夜,来接他的依然是他的随身侍卫刘钊:“世子爷,请保重身体,萧公子也不想看到世子爷这个样子的。”
夏侯钰转头看着他,扯唇嘲讽笑了笑,感叹:“刘钊啊,你不懂的,我跟显棠一起长大,他这突然间就死了,你说.......我会不会有一天也落得他那样的下场?”
刘钊摇头:“世子爷不要这样胡思乱想,您是世子,天潢贵胄,岂可相提并论?”
“天潢贵胄就不是人?一条命而已,想死.....还不容易?”
夏侯钰一边感叹,一边晃着头,一路踉踉跄跄的回去,看样子是醉得不轻。
翌日凌晨,天还为亮,夏侯钰起了,一双眼看起来像是宿醉之后的充血,可那里面却是摄人又决然的光芒。
“来人。”
“奴婢在,世子爷请吩咐。”
“去吧爷的正服拿来。”
夏侯钰是册封的世子,楚帝亲自下旨,有圣旨,有印章,还有一套五铢加深的世子正服,这套衣服,除非是参加什么重要的祭典或者朝拜,平日里都不会拿出来穿的。
夏侯钰换上了衣服,刘钊已经在等待了,夏侯钰派人去喊的。
看到夏侯钰这一身装备,刘钊惊讶:“世子爷要进宫?”
“昨日定北侯被圣上禁足,今日朝堂之上定然会有争论,我得去看看。”
夏侯钰说得于情于理,刘钊心有狐疑,但他还是没说什么,架着马车跟夏侯钰进宫了。
夏侯钰虽然有世子的尊位,但却无官爵在身,想要进入金銮殿还需要通报传召,因此他只能在门口等着,听候传召。
广文王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到自己儿子,皱眉:“你来做什么?还穿成这个样子?”
夏侯钰恭恭敬敬的拱手:“儿臣前来自然有儿臣自己的事情,父王等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