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就知道了!”皇后帕子一捂嘴。
“娘娘,珠珠快要成亲了,温语想送她件礼物,想从母亲留下的东西里选。有个八宝镶嵌梳妆台,还有块大漆屏风。您给温语拿个主意,选哪个好呢?”
“没见实物,哪里知道?不过,本宫倒喜欢屏风,瞧那儿……”皇后指着旁边一块大团牡丹花的。
“娘娘的物件当然是好的。可是,这也就摆在娘娘的宫殿里,寻常人家的厅堂,是放不下的。”
“这块还不算大的呢!前些日子刚从库房里搬了一套去了御书房,比这块还大得多呢!若听我的,屏风是个不错的选择!”
温语明白了,感激的说:“多谢娘娘,设身处地的替我们着想!”
“我们是谁?谁又替你们着想了?真是自作多情!”皇后娘娘白她一眼。
刚才,那名青年出去后问身边太监,“打听到了吗?都什么人?”
“回殿下,是娘娘的外甥女、侄女还有文大人掌珠及好友等,经常进宫陪娘娘的,有空还一起做些吃食。奴才以为,会殿下见见呢!”太监挤眉弄眼的。
殿下还没成亲,这太监以为皇后娘娘想做媒了。
这一下,倒把青年的思路冲散了,笑了笑,“手艺倒真不错!”
温语和文拾珠出了宫,便见李江在门口等着。他神秘而又兴奋的说:“可等着您二位了,大好消息啊!”
“怎么了?”
“青师傅醒了!”
……
没错,青师傅醒了,从一场大梦里。
她不愿意醒,因为那情景太美好了!燕娘子在教她们姐妹跳舞。
燕娘子身姿轻盈,能原地旋转一个时辰,还能一口气翻上百个空翻。衣带翩然,丝毫不乱。
自己也翻过,翻五六个,准摔!
燕娘子笔直的腰肩颈,天鹅似的,特别美。她看大兄的眼神,总是脉脉含情。
大兄每每被她瞧,脸都会红呢!那样子,总会惹嫂嫂生气。
而她们姐妹,却是笑得肚子疼。
白家姐妹都有才气,但擅长的才艺各不相同,四姐的舞跳得最好,后来……后来为了养忆白,在妓院里跳。那些恩客们的叫好和淫笑,仿佛就在耳边,青师傅的心像针扎一般,她开始痉挛。
这个时候,忆白在自己的堂屋干活。兰舟蹲在门口,看乌龟晒太阳。丫头婆子刚给青师傅翻了身,活动了腿脚。在廊下歇着喝茶,所以,也没人注意到好她。
五个姐姐厉害,而自己的绣技,大兄夸奖:“青出于蓝”。
只可惜,她那时还小,还没把白家绣技学全学精。
轰轰的爆炸,茫然的姐妹。官兵。呐喊。奔跑的食客和下人。被抓走的大兄。
大兄……只回头看了她们一眼,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十二岁的她不知道,那次就是永别……
丈夫和儿子们被带走,嫂嫂自己也快要生产了,但她却是最沉着的,照顾着她们三个还没有出嫁的姐妹。
后来,消息传来,大兄和侄子们都死了。
几个人痛哭失声,都不肯相信。
“不对!肯定是有了什么事……”丈夫的死,虽然让嫂嫂脸上毫无血色。但仍抚着肚子,坚强的挡在她们面前。
可是,突然有一天,嫂嫂就疯了,疯狂嘶吼。夜里,就上了吊。她是在上吊绳上,生下了忆白呀!
青师傅胳膊在挥舞,脚在蹬踹。
嫂嫂喊了些什么?
“潭雁翎!李大妞!是你?是你害了白家?是我引狼入室啊!我是白家的罪人!夫君,是我对不住您!”
“潭雁翎?”
“李大妞!”
青师傅喉咙嘶哑的高喊,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