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白皙,纹路浅淡,肉肉的,软软的,关节都不大看得出来。戴着祖母绿戒指加翠镯子。一看就是打小没出过力,干过活的。
潭氏不由又把自己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很不喜欢温家给她带来的压抑!
“这位是……温语的母亲?”她看着关氏。
“老夫人,这是温语的三婶儿关氏,刚进京的!”
“哦,是这样啊!我认差了。温老太太,您家温语是个好姑娘,我很喜欢她!长得好,又能干!跟我老大媳妇儿,处得跟亲母女似的!”
“那是老夫人和祁夫人性情宽厚!肯给阿语那丫头体面!”温老太太虽然没什么贵夫人的气质,但也没有怯意。在侯夫人面前,也能谈笑风生。
潭氏心里更酸了。
温语倒较为满意。别说,这个祖母,还是够硬气……
“她嫁进来,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么?我问一句,温语的母亲怎么没来?”潭氏的态度随和又关切,丝毫看不出是在哪壶没开提哪壶。
温老太太好声好气儿的解释:“温家在老家还有不少产业,我家老爷在那边管着。平日府里府外的事,都是这个老三媳妇儿在打理。这回,她带孩子来了京城。
老家的事儿可离不开人,所以,就让温语她母亲先过去料理,她们俩倒换一段日子。等关氏回去时,再把温语她母亲换回来!”温老太太撒起谎来,脸不变色心不跳。
潭氏乌溜溜的眼珠看着她撒谎,一笑。
“哦,是这样啊!温三太太,来了京城,就好好玩玩,别急着回去。你们老家虽然富庶,但与京城也是无法比的!唉,更别提西北了……”
她有些忧郁,看来是又心疼起亲生子了。
“祁夫人最疼的就是祁有宜将军,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比不过。这样的继母,可谓天下楷模!”
这不,就有人夸上了!
“是啊,应该上奏朝廷,给予表彰!”
“亲生的儿子在西北吃苦……真是……”有人竟然去看祁夫人!
祁夫人跟没听到一样。
潭氏眼圈发红,“这是我的本分嘛!正所谓,一诺千金!”大概意思是想当初她应过祁侯原配……
这种场合,原本也没温语这个新媳妇说话的份儿,但这没完没了的也真烦……
她被祁夫人宠的胆子挺大,于是,就说起来:“祖母,依孙媳看,您是太多虑了!三叔在西北,上有镇远侯父亲的关照,下有几万祁家军精锐的辅助,现在,更有了朱家这个地方大员的联姻相守,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潭氏一听,“!”这个死丫头!
朱氏却没听出来,轻蔑的看着温语。你也知道朱家厉害?
祁夫人心一动,突然有些激动……
温老太太笑容不变,但心里却在叫:哎哟这个丫头太狂妄了,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啊!
可温语还没说完呢:“到是听说父亲和大哥,出去打仗、剿匪、平暴,救灾什么的。就只有二十几名亲兵是自己的,每回带的队伍都不一样呢。想必,磨合起来也不容易的。”
潭氏笑道:“是啊!所以我心疼他们父子啊!这回回来,就让他们在京城多呆段时间!”
“如果祖母实在是担心……不如您跟祖父说说,也像我家祖母一样,给父亲和三叔换换岗位!母亲,到时,夫君也去!您和阿语都跟着。自看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诗句,孙媳就向往的不得了呢!”
祁夫人大笑:“好!咱们一起去!”
旁边一位夫人说:“老夫人,这个主意倒是不错,这么多年了,是该换换的!”
又人有说:“这是朝廷调度,跟家里产业还是有所不同的吧?!”
潭氏心里不知道恨成什么样了,但她笑不变,指着温语:“你呀你呀!哪是几句诗,就能当日子过的?光看到形容美的了,可是狂风怒号,冰天雪地的时候呢?!”
“祖母,三嫂不也说,她家日子过得比京城也不差的嘛!”
“好,那回头与你祖父说说!阿语啊,你先带着你祖母去屋里看看!?让她也放心哪!”
她实在是受不了,把温语给轰走了。
温语带着温老太太一行出来。
温老太太紧张,严肃的教育:“语丫头,刚才可没你说话的份儿!”其实她也搞不清温语说什么呢,直觉温语是小辈,还是新妇。
哪有上来就说那么多话的?!
“啊?!真的么?孙女儿以为……大家聊天么!”
“你下回可注意!也就是祁老夫人性子好!不说别个,换成我!有孙媳妇敢当着人这样的!回头就得狠罚了!”
“是啊?!那孙女儿小心些!”
“再都说了,那西北是什么好地方!?你去什么去?听说都没大夫……”温老太太叨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