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冷淡道：</P>

“如果你特意追来就是为了跟我告别，那如你所愿，咱们就此别过，请便。”</P>

她朝着敞开的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留丝毫情面，更没有一丝感情在里头。</P>

这样冷漠的态度，着实刺伤了宫飞掣。</P>

原来他在她的心里，比一个陌生人也好不到哪去。</P>

恐怕在她眼里，他始终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她从未把他放在心上。</P>

宫飞掣怔愣了一瞬，很快便回过神来，他不该在意她的态度，他只要达成目的。</P>

他沉了口气，走到慕昭昭面前，将心底那种窒闷、不甘，一股脑的朝她发泄出来：</P>

“告别？你还真是无情！</P>

“你就没想过，夜老三为什么如此急着送你走？</P>

“你也没想过，我为什么非要当着夜老三的面求娶你？</P>

“他们都说你聪明，依我看，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P>

他的话让慕昭昭再次感觉到了异样，心中连续几日来的不安，就像一个谜团一般困扰着她，这一刻，仿佛要揭开谜底了。</P>

夜无殇虽然答应了要让她离开，但是不得不说，她走得确实很仓促，原因是他逼得紧，就好像他迫不及待的要将她送走。</P>

可她却从未考虑过原因。</P>

若说想过，也不过是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不想再与她周旋、有所瓜葛罢了。</P>

至于宫飞掣无端的求娶，她只当是他一个纨绔的闹剧，多一点心思都不愿浪费。</P>

可如今宫飞掣如此说，却让她直觉这两件事的不简单。</P>

“你到底什么意思，有话直说！”</P>

她冷着脸，凌厉的看向宫飞掣。</P>

宫飞掣咬了咬牙，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把人留住再说。</P>

他把心一横，直接说了出来：</P>

“夜老三昨晚连夜把你送走，是因为他被贬为云州刺史，今日就要启程去云州赴任，可能这辈子都会被困在那，再也回不来了！”</P>

宫飞掣这番话，有如往一锅热油里溅了一滴水，噼里啪啦就在慕昭昭的脑子里炸开了。</P>

她眉头越拧越紧，被这一连串的信息炸得头昏脑胀，迷迷糊糊：</P>

“什么？云州？刺史？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P>

她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越想越觉得不可能，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宫飞掣：</P>

“他不是大周的戮幽王吗？他不是皇子吗？为什么会被贬为云州刺史？那可是大周的边陲之地，怎么可能……”</P>

“是啊，怎么可能？”宫飞掣冷笑，“若不是他为你杀了柯承锦，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而你呢，居然无情无义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P>

“你说什么？”慕昭昭震惊到脸色发白，满眼不可置信，“他是因为杀了柯承锦才遭此责罚？可他分明说什么事都没有，不了了之的……”</P>

“不了了之？他杀的可是朝廷命官的独子，怎么可能无事？皇上赏了他三十鞭子，太子亲自执行，那鞭子上有倒刺，太子用足了力气，鞭鞭到骨，割皮撕肉，可他都生生忍了下来。怕你觉得亏欠了他，他一个字都不肯告诉你，三伏天，就这么天天穿着铠甲忍着，他要让你走得心安，走得无牵无挂！”</P>

宫飞掣越说越气，就像一个多年好友那般，站在夜无殇那边为他鸣不平。</P>

“他在战场上都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他一个从来不会被动挨打的人，居然为了你破例，你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