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昭的心颤抖着，望进夜无殇盛怒的眼睛里，她知道他在说什么。</P>

若不是因为她，他和阮娘不会有今天的结局。</P>

可当初他明明也是同意的，这样的结局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不是吗？</P>

但她没有狡辩，如果这样的发泄能让他心里好受些的话，那便随他吧。</P>

“是，我不该来的，对不起……”</P>

这样的他很危险，她往后瑟缩着身体，想要抽出手腕，只想尽快从他的掌中逃离。</P>

他非但不放，还一个用力将她拉近，她娇小的身子撞上了他的胸膛。</P>

他胸腔里那嗡嗡的轰鸣共振，激荡着她的耳膜。</P>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这是什么地方？”</P>

他，不可理喻！</P>

她委屈的红了眼圈，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P>

“来也不是，走也不是，你到底想怎么样？”</P>

“为什么要招惹我？”</P>

他突然咆哮着质问，那闪着水光的眼底，布满了委屈。</P>

“慕昭昭，你报你的仇就好了，为什么要来招惹我？”</P>

“我不是故意……”</P>

“不许狡辩！”</P>

他打断了她，似乎没有耐心听她说话，只想发泄自己的怨气。</P>

“既然招惹了，就要负责，这个道理你不懂吗？”</P>

慕昭昭心里咯噔一下。</P>

她原以为，他的一声声质问，无非是在控诉她。</P>

控诉她搅乱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让他失去了阮娘。</P>

可他最后这一句是什么意思？</P>

负责？</P>

“是你让我走的……”</P>

她的脸色变了，变得惊恐、慌乱，难道他……</P>

“你不会……出尔反尔吧？”</P>

他所谓的负责，是这个意思吗？</P>

他后悔让她走了？</P>

他想像夜无克一样，扣住她，禁锢她，折磨她吗？</P>

谁料，下一瞬，他的脸色也变了。</P>

变得暗黑，变得狠绝，带着不顾一切的毁灭：</P>

“我就是出尔反尔，你能耐我何？”</P>

“你……唔……”</P>

他扣住她的后颈，强硬的堵住了她的唇，没再让她说出一个字。</P>

她挣扎着，却被他抵到了墙壁上，死死压制。</P>

这一吻，带着吞噬天地、吞噬灵魂的力量，疯狂的席卷着她。</P>

吮得她舌根发麻，磕得她唇瓣红肿，似要将她撕碎了、嚼烂了、吞吃入腹。</P>

不同的是，他只是吻着她，没有碰她的身子。</P>

这单纯的吻，让她渐渐失了全身的力气，紧紧揪着他胸前的衣襟，才不至于让自己瘫软下去。</P>

呼吸力竭，大脑缺氧，她感觉自己就像条濒死的鱼，在苟延残喘。</P>

却在这时，他在她的唇上重重一咬，直至尝到腥甜的血腥味，才终是放开了她。</P>

下一瞬，他将她紧紧拥进了怀里。</P>

双臂像一对坚硬的铁钳，箍得她透不过气，好像就要被他勒死过去。</P>

耳边却在这时响起他沉重暗哑的声音：</P>

“明晚，我送你走。”</P>

话音落下时，他也扔下了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清心园。</P>

慕昭昭望着他绝然的背影，终是浑身瘫软，顺着墙壁滑坐了下去。</P>

是她的错觉吗？</P>

为什么，她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不舍？</P>

可这样的错觉立刻就被她否定了。</P>

即便有不舍，也是他对玩物没有玩够的不舍。</P>

又是黑暗，只有在黑暗中，他才对她下得去口。</P>

像她这样一个丑女在他身边，只会玷污了他的一世英明，他怎么可能不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