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策和冷霄都不在，偌大的院子里，安静得有些让人心慌。</P>

夜无殇不在？</P>

已经过了晌午了，朝会早就散了，就算去了军营，他此刻也该回来了。</P>

却不知道，刚刚翻墙而出的邓策和冷霄正爬在墙头往里偷窥着。</P>

怪不得夜无殇一回来就让他们赶紧出去，敢情是知道慕昭昭要来，在这里守株待兔呢。</P>

无人通传，慕昭昭只能自己试探着朝房里喊道：</P>

“王爷？”</P>

以为夜无殇不在，正要喊第二声，却听房里传出夜无殇的声音：</P>

“进。”</P>

一如既往的冷，似她刚刚认识他时那般。</P>

慕昭昭定了定心神，用自己最规矩端庄的模样，走入了夜无殇的视线。</P>

她的目光始终低垂着，看着自己脚尖前方一尺远的地方，在距离书案一丈的地方站定。</P>

深深一福：</P>

“王爷金安。”</P>

清脆的一声，却透着十足的冷淡疏离。</P>

夜无殇的目光却从她进来开始就落在她的身上。</P>

直到此刻，她规规矩矩的在他面前给他行礼，像是府中与他人无异的下人，再也不复从前在他面前的鲜活灵动。</P>

他久未吭声，一光一直打量着她。</P>

从她低垂的眉眼，到她那双没再缠着绷带的手。</P>

那日在水云间，他趁阮娘看她的手的时候，已经偷偷瞧过了。</P>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手伤恢复得更好，几乎看不出来了。</P>

其实他想让她就这么福着，只要他不叫起，她就不能起。</P>

既然她要做足规矩，这便也是她要做的规矩。</P>

牙齿就快被他咬碎，心中那种难言的滋味快要将他逼疯了。</P>

他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口气，终是开了口：</P>

“起来吧。”</P>

慕昭昭腿都酸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坚持着，谁让她自己要做规矩的呢？</P>

“多谢王爷。”</P>

起来后，夜无殇亦没有主动问话，她亦没有抬眼看他。</P>

自从那日从东宫回来之后，她可真是没有正眼看过他一次。</P>

每每想起这一点，就让夜无殇心里像猫抓狗挠一样，无与伦比的难受。</P>

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冷到极点，也僵到极点。</P>

但慕昭昭是来办事的，早就做好了准备的她显得理智多了。</P>

既然夜无殇不问，她便主动说：</P>

“王爷，民女此来是有事禀报王爷。”</P>

民女？</P>

夜无殇胸口又升起一口气。</P>

“妾”好歹听起来亲近一些，这一句“民女”，足以见她想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变成什么样子。</P>

他咬咬牙：</P>

“何事？”</P>

“上次长公主府的事，幸亏舒之柔舒小娘子发现民女上了长公主府的马车，这才有机会通风报信，让民女得以获救，所以民女为了感谢舒小娘子，想请她明日出去野游，还望王爷允准。”</P>

“野游？”夜无殇拢了拢眉头，这个女人总有新奇的花样，让人猝不及防，“去哪？”</P>

慕昭昭如实道：</P>

“听宫将军说，栖霞山有一处瀑布十分壮观，故而想邀舒小娘子同去栖霞山。”</P>

她要感谢舒之柔，就要请人家出去野游。</P>

难道从长公主府把她救出来的人不是他吗？</P>

帮她处置了那些对她动手的人，处置了水瑶，帮她报仇的人不也是他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