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刚刚对夏心宁的无情，慕昭昭知道，这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P>
相比于夜无殇的冷酷，夜无克也好不了多少。</P>
生在帝王家的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算计、杀戮。</P>
不管死了谁，死了多少人，大概于他们而言，也不过是通往皇位之路上必要的牺牲。</P>
就像夜无克对夜无殇，哪怕是亲兄弟，还要手足相残。</P>
何况一个无足轻重的夏心宁？</P>
而慕昭昭在这里，又算得了什么？</P>
至少在离开长安前，她不敢得罪任何一个人。</P>
斟酌片刻，慕昭昭选了个最稳妥的回答：</P>
“殿下自然是太子啊！”</P>
夜无克忽然往前一步，越发咄咄逼人：</P>
“那本宫出了事，你也会像帮他一样帮本宫吗？”</P>
慕昭昭不避不躲，落落大方的迎上夜无克的目光，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清澈的大眼睛里却闪动着狡黠灵动的光，笑得人畜无害：</P>
“瞧殿下这话说的，侧妃假孕一事，妾不就是在帮殿下吗？”</P>
为了不得罪夜无克，她不得不脑力全开，与他周旋。</P>
只是此话一说出口，夜无克却是一怔，似乎感觉哪里不对。</P>
当初在长街上，明明是她利用夏心宁假孕一事威胁了他，逼得他不得不放弃对付夜无殇。</P>
但同时她的确也算是帮他保守了这个秘密，才让夜无殇抓不到他的把柄，不能对他发难。</P>
如此一想，威胁他也是在帮他，听起来似乎并不矛盾，他竟然无法反驳？</P>
慕昭昭不想与他继续纠缠，就在他愣神的时候，总算抓住个空隙，看向了趴在地上的夏心宁：</P>
“殿下不需要处理一下吗？”</P>
夜无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若有所思。</P>
她紧接着向夜无克福了福，道：</P>
“妾在外面候着。”</P>
话音落下，她不给夜无克留一点机会，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P>
夜无克望着她的背影，竟是出神了良久，最后才忍不住无奈的摇头失笑。</P>
起初因为她在马场上坏了他的好事，他心中对她着实恼火。</P>
但那天在长街上，他却又觉得这个女人十分有趣，之前那点火气竟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P>
她的所作所为是那样与众不同，就像她的脸，总能让她在人群中成为那个最显眼的存在。</P>
也让他在那些千篇一律的乏味的女人堆里，一下就找到了不一样的乐趣。</P>
今日再见，她果然还是她，没有其他女子见到他时的战战兢兢，亦没有想要利用他上位的谄媚殷勤。</P>
她从容不迫，明朗却又狡猾，时而像只楚楚可怜的兔子，时而又像只露出獠牙的小猫，多数时候她又更像只狐狸，朝你摆动着那条毛绒绒的大尾巴，有迷人心智的本事。</P>
这样有趣的女子，不该留在夜无殇的身边，她应该属于他。</P>
夜无克的眼睛眯了眯，狭长的眸中闪过一抹捕猎者的凌厉。</P>
慕昭昭始终等在院子外面，她听到夜无克叫人来把夏心宁拖回了房里，重新落了锁。</P>
夜无克又向下人交待了两句什么，她没听清，也没必要听。</P>
她几乎已经能预料到夏心宁的结局了，意图谋杀太子，还有假孕的秘密，她应该活不长了。</P>
夜无克出来后，两人一同往来路走去。</P>